方澜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头文件,一份《矿山安全改革整治方案》方案署来自中国煤炭部和发改委的联合文件。
扶了扶眼镜,方澜正色道:“中央已经下发文件,此次不光是SX省,中国所有的矿业都要经过改造,符合安全规定的才能获得新的生产许可证。”
“原则上,国家这次是支持大矿合并小矿,由国家控股,收购大部分私人煤矿,改革方案实行以后的中国,能存活下来的私人煤矿业主后面都有大佬扶持。”
“摆在眼前的,不仅仅是政府问题,同行竞争也很棘手。哪家实业集团能把旗下的小矿都合并成大矿,并且形成规模吞并同行,谁就是新的SX省执矿业生产的牛耳者。现在好几个大矿陆续传出来工人罢工的问题,以及以往矿产事故后,赔过抚恤金的家属闹事,这幕后一定有人指使。”
听到方澜的最新消息,一桌人都陷入思考。
方澜又发话:“在坐的,谁能带季家走出这个难关,我就支持谁做季海实业的董事长,决不食言。”
季福全听到这,起身道:“有大嫂这句话就够了!今天我来老屋,听到了我想听的话,我很满意。”
这是在**裸地挑衅方澜执掌季海实业的威严。季有钱扒着碗里的米饭,低头心想。
“都是一家人,吃一锅饭,大嫂放心,就是我帮季家,也是帮自己度过这个难关后,成了董事长,我也一样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
“当然,大嫂也要明白事理不是!”季福全显然是话中有话。
听到这,季有钱很是不爽,什么叫“大嫂也要明白事理”,说不了不就是要方澜放权,季富海瘫痪后,威胁到一个女人跟一个纨绔儿子,算什么本事!
抿了下嘴唇,望着自己的二叔季福全,反问道:“如果是我做成这些事了呢?是不是我就是季海实业的董事长。”
“我爹还躺在床上,就这般肆无忌惮地夺权,不知道我爹对自己的亲弟弟有何看法?”
二叔季福全,扶着桌子,本来正看着方澜,听到季有钱的话便回望过来:“你还年轻,这话若是你妈来说,我还有所顾忌,至于你,太嫩!”
“我在我哥季富海下面被压了很多年,我感谢他的照顾,也恨过他的出色。一个人生命就那么长,我不想再等了。”
方澜登时站起来拍了拍儿子地肩膀:“季有钱是我跟季富海的独子,如果他做成了,当季海实业董事长再合适不过了。”
还未说完,门口传来一句:“我也觉得有钱可以,我哥就这么一个儿子,季家有那么大的本钱,多钱善贾,未必有钱就当不了守业人。”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季有钱的小姑季顺月,今年二十七岁,穿着一身碎边澜本礼服正站在门口,端得是冷艳无匹。
季福全对于这两个女人盲目的支持季有钱,不由感觉很好笑:“你们两个女人,把本钱压在一个只会花钱的纨绔身上,不觉得好笑吗?”
季顺月反驳道:“我是爱钱,如果二哥能考虑以市价五倍的价钱收了我的股票,我可以考虑认你做当家人。”
“我虽是女人,但也懂得杀鸡取卵跟同仇敌忾的道理,现在都这份上了,还在争当家人,会显得比一个女人还肤浅么?”
其实在心里讲,方澜跟季顺月站出来季有钱心里的确没底,但是季有钱说什么也是季富海的独子,前者方澜是为了为儿子着想,纯粹出于母性和季福全的咄咄逼人。后者季顺月觉得自己侄子,一个笑起来面容清澈的大男孩,一个在夜店玩的疯了,撞着夜场xiao姐会道歉的纨绔,终归性子不会太坏。
季有钱笑了,第一次笑起来笑得那么郑重,如商场打拼半生的王者一般,开口承诺,一字一钧:“董事长的位置有本事你来拿,没本事,就看我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