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就发火啦?”林婧鸢皱眉问道:“怎么不让医生看看?”
程霄鹏别过头去,刚才她那样专注地看着他,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一样,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微微含着笑意、这样关心地望着他。他真希望她永远这样望下去。可是,偏偏那几个烦人的家伙来捣乱,让她停止了对他的凝望。
更恼人的是,她还跟那外国佬笑,这让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她为什么那样跟那个外国佬笑啊?是不是因为那外国佬看起来有点人模狗样的?她不是说很想出国吗?该不会是想勾引人家带她出国吧!
看看,如今她又对他皱眉了,她不再对他笑了,程霄鹏气得真想从床上蹦起来,可是,他才动了动,就疼得闷哼了一声。
“怎么啦?怎么啦?”林婧鸢慌忙问道,声音里泄露出一些惊慌来:“哪里疼啦?要不要叫医生来?”
程霄鹏不满地“哼”了一声,忍不住说道:“你为什么跟他笑?”
“什么?”林婧鸢愣了愣,才想起刚刚跟汤姆森医生礼貌地笑了一下,她瞪向程霄鹏,见他如今气鼓鼓的样子,或许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她耐心地解释道:“那只是礼节性的微笑。”
“总之,”程霄鹏霸道地说道:“不许你对别人那么笑。”她不知道,她笑起来的样子有多美,谁看了不动心啊?
“你——”林婧鸢有些哭笑不得,莫名地觉得如今的程霄鹏蛮横霸道得像个小孩子。
或许病痛的折磨让人会变得格外脆弱,所以才这样的吧?她猜测。但是,此时,她也只能尽量哄着他了。
“你只能看着我,只能对我笑!”程霄鹏再次霸道地说道。
“好好好,都依你!”林婧鸢不想跟受伤的人争执,便好脾气地说道:“你好好休息吧,快点吧伤养好。”
程霄鹏看她嘴角含笑,眼神柔和的望着他,不由得又心满意足起来。他打了一个呵欠,渐渐睡了过去。
林婧鸢望着程霄鹏渐渐睡过去的容颜,他望着她的眼睛眸光渐渐收敛,定住。然后,他的眼皮慢慢地合下来,起先眼皮盖很严实,待他渐渐睡熟之后,眼睛就又打开了一跳细细的缝。可以看见偶尔转动的眼珠子。
原来他睡着的时候是这样子的,林婧鸢感觉到有些新奇:原来人睡着是这样的吗?
静静望着程霄鹏沉睡的容颜,林婧鸢想着:原来程霄鹏也有这样的一面。看来,人不可相貌啊!
她如今又认识了他这样的一面,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程霄鹏让人感觉到有些亲切,有些让人怜惜......
战地医院的临时医生办公室里,一位翻译被带了进来。翻译自我介绍说他是一位教员,曾经留学美国两年。汤姆森听那翻译那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英文,就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人的英语口语跟原先那位林小姐的差得实在太远了。他还是希望那位小姐来给他当翻译。
汤姆森来中国前就曾经听说中国的女子像中国的陶瓷一样精致漂亮。他也确实见到过一些很漂亮的女子。只是,都比不上这位林小姐,她从骨子里就透着一种东方女子的迷人的神韵,不经意间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让人着迷。
很显然她是临时被拉来当翻译的,她自己也自谦地说她没有出过国,英文水平有限。这种恰当的自谦风度也很是让人欣赏,而她展现的英文水平,却更让他欣赏。
汤姆森有些不明白,那位小姐本来做得好好的,为什么忽然不做了呢?
是不是因为她要照顾那位长官呢?那位坏脾气的长官,似乎很在乎她的样子,难道他是她的丈夫吗?可是,为什么那位小姐自我介绍说她是林小姐,从这里看,她应该未婚的。难道他们只是恋人?
嗯,看那样子有点像吧?不过,他曾偷偷留意过,似乎那林小姐看那长官的眼色并不像看着恋人那样热烈。汤姆森想了想,也可能东方女子比较含蓄吧?
东方女子,真的很神秘啊!
“汤姆森医生,请跟我来,我们唐副官有请。”汤姆森回过神来,才听到那位方翻译的话。他跟着方翻译往外走。
见面后,简单的寒暄过后,唐骏立即说道:“方翻译,你告诉他,这两天的那位翻译是我们的大少奶奶。”那是程霄鹏吩咐的,看到汤姆森医生的蓝眼睛一直黏在林婧鸢的身上,他哪里忍得下去。便让唐骏急急找来翻译,并及时地宣布主权。
方翻译慌忙翻译,他想了想,翻译出来的话却是:“The former interpreter is the first wise of our gereral.”
汤姆森想了想,为什么用的是first wise 呢?那位长官还有第二任和第三任的妻子吗?想到中国一夫多妻比较普遍。可能也是这样了吧!
他想了想,不由得有些替那位林小姐惋惜,这么好的人,跟他哥坏脾气的长官也就罢了,而且还只是众多妻子中的一个。
林婧鸢一直守在程霄鹏的床前,程霄鹏醒后的那天晚上,他就叫人在他的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