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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甩干桶(1 / 2)

三月七日

曾庆荣头痛病又犯了,解小显对小丁说:“小丁,你不要上挂了,去搞甩干吧。du00.com”

小丁没意见,跟着解小显来到甩干桶前。线长扔给他一双新胶手套和线手套。

一会儿,镀好的铁线放过来,小丁按着操作规程,小心翼翼地将铁线放入甩干桶中,合上盖子,里面飞快旋转起来,发出滋滋的声音。

五分钟后,先用脚踩刹车,然后揭开盖子,取出已被甩干烘热的铁线,送到永芳面前,让她质检,她已戴好手套,等在那里。

“你多教教你老乡,”解小显对永芳说。

波西忽然走过来,醋劲十足地看一眼,妖妖娆娆地说:“好啊,永芳多好,都不想离开了。”

“川妹,你说什么?!”

永芳白她一眼,波西飞笑一下,弯腰附在永芳耳边说悄悄话,她先格格笑起来,接着笑不可抑,永芳厌恶地瞪她一眼。

波西只顾笑,装没看见,小丁蹲在一边发愣。

三月九日

中午,翟小城又从医院回来,带回三副黑色药剂,眼镜帮他涂抹,有人说那是性病,避之唯恐不及,眼镜却不怕。

上班挑铁线,小丁不断把眼光瞄向波西。波西何等敏捷,很快看见小丁傻样,顿时白他一眼。

她有时满脸蔑视,有时又莫名其妙地弯腰大笑,谁也不知道她笑的什么?

小丁羞愧,她神色转换又极快,转眼又一本正经,让人猜不透她心思,尤其小丁弄不清楚。

唯有她笑起来的时候便不会暂停,上气不接下气,笑得象要死去。

笑完了,她脑袋挂一边,象棵小波菜,嘴角挂着长长涎水,胸脯起伏,好象一只白色小兔在胸中逐渐平息。

晚上上班,小丁走到挂架旁,他不用上挂了,于是来看热闹。

波西侧过脸,毫无道理地嚷道:“小丁,帮我上!”

一语如炬,照亮他的身心,小丁尴尬地站原地,潮湿混乱,好一会儿,他挣扎出来,说:“我帮曾庆荣上,你不是有人吗?”

“随你便。”

波西脚一跺,气愤愤地。小丁上完这挂,记在曾庆荣帐上,便离开了。

刚镀出来的铁线,灯光下又亮又白,温莹饱满,小丁诧异仓库的铁线怎么看上去都那么灰扑扑,永芳说:“铁线表面生了一层氧化膜,当然发暗罗。”

零点休息时吃点方便面。外面朗朗星空,整个工业区都沉入梦中,只有一楼车间灯火明亮,一群年轻的男女在那里默默干活,维持一种莫名其妙的空想。

小丁一歇下来就在永芳身旁打瞌睡,那永芳却一点睡意没有,她站起身,到门卫室去找裴飞,那里还不时传出她清脆的笑声呢。

三月十二日

金黄如油饼的太阳变得饥饿苍白了,从窗子看去,药棉球一样的白色,高高悬挂天宇,涂抹心的伤痛。

可风依然占据主导,无处不有风流动,风使人困倦得要命,想立脚却又站不住,然而,饥饿和前途则更使人忧愁。

“小丁,帮我上挂。”

其南扬起笑脸,眼睛笑成两弯新月,脸色纯朴得好象树荫下刚刚长成的柿子。

小丁想一下,走到其南面前,她悄悄让开一个地方,小丁却拿一个空挂,走一边去上了。

他上一会儿,看见胥武蹲在其南旁边,帮她上着。

三月十五日

一切都在梦里沉睡等待,明知春天已经来临,可是看不到山岗上的油菜花,听不到春天河水的波涛,跳不到爱人相悦的舞蹈,唤不醒永归大地的梦想,还要等待多久哟!

晚饭后,小丁把曾庆荣喊出去散步。

两人在外街逛一会儿,几个打工仔走出来,痴呆呆的,象被榨干的棕榈。高高的椰子树飘扬不已,辉煌的落日被西边矮小的丘陵托住,红红的天幕好象被火光映透。

的确,遥远而深邃的宇宙之火,在高天不停奔突燃烧,象一匹匹烈马,等待降伏,其余空间,夜色则不为人知地来临。小商店里有几个小伙在那里买花生啤酒吃。

曾庆荣说:“我想拥有一份写字楼的工作,不想在这里干。”

“支撑世界的人啊,往往是默默无闻者,象我们这些打工仔就是。”

“我看你有神经病。”

小丁惊讶地看他一眼。

上班时,解小显将甩干程序改一下,小丁的工作量增加一倍,汗水从他脸上滚落。

“线长,这样干受得了?”

“没法子,老板要这样,最近正在追查质量,出了事担待不起哟。”

小丁就一直不停地忙下去,下了班,人都走光了,只有解小显还陪他,小丁埋头把剩下的活儿干完,两人之间出现一阵长久的沉默。

小丁干完,铁条班都已经上一会儿班了。他疲倦地爬上楼,洗凉水,湿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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