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残阳如血。www.DU00.COm虽然是工作日时间,但街上却照样十分喧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商铺门口的音响争相齐放,站在门槛的售货员拍着手掌使劲吆喝着,让人不由感叹深圳的活力。
嘈杂纷繁的大街上,手机在手里震动着,我举目四望,找不到一个角落可以安静的地点接听。“喂!…啊?你说大声点,我这边很吵。”
我极力的发挥自己的听力和联想能力,终于确认对方是NB公司,断断续续、若隐若现的语句,又连接不到一起,没能给我一个明确的信息。
“不好意思,我这边很吵,我等下回个电话给你,好吧?……啊?”结果我在那里并不是讲电话,而是喊电话。短短不够两分钟的通话时间,却是我有生来打得最累的电话,喊得筋疲力尽,精神集中,耳朵又要从高分贝的环境中挑拣出我需要的信息,却徒劳无功。
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我回拨了电话。
“哦,是林先生啊。是这样的,面试你已经通过,想通知你明天过来办入职手续。”
我在路边的花坛坐下来点了根烟。马路边茂密的绿化树木,阳光如碎金子般穿过树叶洒下来,黄昏的苍穹,有零零散散的彩霞拉长着纤细的身段舞动着。总畏浮云能蔽日,终于也守得云开见日时。
晚上对着久违的喜欢的饭菜,我显得话特别多,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讲着冷笑话。电脑放着震耳欲聋的歌曲,我和阿雄觥筹交错。
突然手机传来信息声,陌生的号码,“林东,你怎么不来我们公司?”
我一头雾水的回,:“请问你是?”
“我是陈雪。”对方很快回过来。
我下意识数了地上的酒瓶,确定自己并没喝醉。努力回想我所遇之人,实在找不到这个名字的一点痕迹。可对方明显不是发错号码,连我的名字都叫出来了。“请问陈雪是?”
“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了,我是港龙集团的前台,陈雪。”
我极力搜索着有关这个前台陈雪的印象,除了那次目光短兵相接外,并无太多情节可供我去断定这个不速之客究竟想干嘛。“哦,是你啊。”我实在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你为什么不来我们公司?”陈雪再次重复着这个问题。
从字面的理解,她习惯说话带着一种不容听者分辩的霸道语气,这种霸道与她纤细亮丽的外表似乎有点对不上号。毕竟我和她根本就不认识,怎么搞得我好像是在给人受审似的?我不愿意与一个朋友交谈时,人家完全不顾我的感受而在某个问题上纠缠不清,就简单的回:“我找到工作了。”
“恭喜你。你的QQ号码多少,我们有空网上聊。”
我愣住了。阿雄在一旁不耐烦的催着:“喝喝喝,发什么短信?”我借着酒意,没去细想太多,把QQ号码发了过去。自从失业以来,每次登陆QQ我都自觉的改为隐身,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而此次的落魄让我领略了潜水其实别有一番滋味,你躲在众人背后的阴暗角落,看着熟悉的人都亮着彩色的头像点缀着生活的色彩。
手机随手一丢,我端起酒杯和阿雄一饮而尽。我斩钉截铁的拒绝他手里递过来的鸡脚,打着嗝说:“老子没醉呢,鸡脚你自己舔过的,还给我吃?”借着酒气,我诗兴大发,虽然写诗不属于我的特长,但诗兴像酒精化成膀胱里的液体一样憋得难受。
“今日当饮庆功酒,壮志不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然后我像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好诗!好诗!我太有才了!”
“哪里抄的?”阿雄舔了舔嘴里的鸡脚,“还真以为是诗仙李白醉酒诗千篇啊?好诗,尸体的尸!”
我没有理他,一边大口喝酒,一边一个劲的重复诗句,喊着“好诗,好诗!”
一股酸臭从胃里涌上来,我冲向厕所,稀烂黑臭的物体从嘴里冲泄而出。我背靠着厕所的墙壁,慢慢滑坐下去。虽然校园里有我和阿雄24瓶不倒的传说,但传说终归只是传说,我还是有喝醉的时候。毕业那晚,我已确定留在广州,要好的同学都来了,包括梅子,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喝了多少。第二天,梅子说我昨晚喝醉了然后一个劲的嚎啕大哭,谁也劝不住,大家都给吓怕了。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我知道我当时在哭什么,虽然后来清醒的我,一点也回忆不起我哭的情景。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和你同床共枕的人,不代表就能叩开你内心深处的那扇门。男人,不想流露脆弱,就只能用高傲和不屑来假装强大!
不知过了多久,阿雄在外面用拳头揍门:“李白兄,吐干净了没?再不出来,我就要breakinto了!”
半夜里醒来,头痛欲裂,喉咙干得要冒火。我爬起来,黑暗中手忙脚乱找不到一杯可以即刻饮用的水,大热天的煮开水再等水凉了才喝,估计我都渴死了。手碰到桌子上的茶杯,我掀开工夫茶盘,哇,底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