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浓稠,刺目地鲜红着。
恰此时,昏迷的蝶衣惊醒了,一眼便看到了进来的护卫,接着便看到地上满脸鲜血的庭羽。一种天生母性的本能,令她在瞬间由虚弱恢复到强悍,如发怒的母狮子一般扑过去将儿子抱在怀里,迅速拔出来短刀朝那持铁棍的护卫掷去,正中他左胸,当场倒地毙命!
蝶衣一手抱着庭羽,另一手拔下头上的发钗,尖利的钗尖对着自己的咽喉,对另一护卫厉声道:“不要脸的东西!竟敢动我儿?你再过来试试!滚!滚出去!”
那护卫被刚刚这一幕吓呆了,生怕她自杀,便一步步后退,嘴里还说:“好!我出去,夫人你千万别……”
蝶衣命令道:“把那该死贼人也带出去!”
那人只好又将同伴的尸体拖了出去,关上了门。
蝶衣这才赶紧将庭羽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庭羽已失去知觉,他右额头上被铁棍边缘击破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蝶衣见他满头满脸的血,生怕他就这么死了,急得边哭边找东西包扎。她脑海回想着段延俊教过她的包扎术,便拿她用来给未出世孩子缝衣用的针线,十个手指抖抖索索,将庭羽破开的头皮缝起来,每扎一针,便犹如扎在自己心上。
蝶衣心疼泪水一再遮住了视线,她边缝边哭,一边不住地对早已昏死过去的庭羽说着话:“小羽,好孩子!你忍着点,马上就不疼了!你一向很听话的,千万不要离开娘……听到了吗?”
摇曳的灯影下,庭羽的血流了蝶衣一身,蝶衣的泪也流了他一身。
但庭羽总算命大,昏迷了四五天终于还是醒了过来。这是他额上第一道伤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