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的成熟老练,在感叹自己已经显得老迈的同时,马半匹更多的是由衷的欣慰。
“处理完西域这边,再说说内界的事吧。石破和默罕默德,嘿嘿,这两个家伙真有种,新春伊始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给了帝国当头一棒。如今帝国已经下令,决不能让先知的使者和石破逃窜到大食,命西北军封锁前往大食的所有通路。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内界的事,让内界自己解决,我们不插手。”马俪俏皮地泛起白眼,冷笑道:“这是常识,内阁那些人能不知道?只是这些年看到我马氏手掌重兵、又得人心,心中不满,想要削弱马氏的力量罢了。先知的使者,应该就是那个欧格白,你没见到他的能耐吗?内界的高手,不是常人能够抗衡的。”
“老子偏不信邪,给我一个携带轻重武器的团,绝对干掉那小子!”淡漠的暗灰的确强得匪夷所思,但他马半匹也不是泥捏的。
“或许吧,但你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马俪大摇其头,为好斗的父亲计算着其中的得失:“百人?千人?你要知道,欧格白是美利坚与杀之而后快的人物,可现在他仍然活得好好的,老美的军队和头脑可不比我们差。而且欧格白毕竟只是一个人,就算打不过,逃却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候敌在明我在暗,局势就会很被动。最糟糕的情况是,他和石破携手而来,那个石破可是在炎黄龙魂面前戏弄天子、口无遮拦的人,我不知道他又多么厉害,但却知道他有百万军中取任何一人首级的本事。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想与此人为敌。”
马半匹想了想,觉得女儿所言极是,天子的守卫可称得上铜墙铁壁、针插不进,可石破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出现在朱雀门上。那神出鬼没的身形,他想不出其无法出现的地方。马氏和马家军虽然人多势众,怕也能被他拖垮,看来内界的争斗,的确不是常人能够参加的。
“可帝国的命令怎么办?我也不好抗命不遵啊。”
“那就阳奉阴违。”马俪翘起嘴唇,胸有成竹地说道:“派些人守住要道,吩咐他们遇到这两人也不必理会就是了。如今西域陷入混乱,谁也挑不出咱们的错,毕竟稳定才是大局。何况让我们出兵围堵的,也只是内阁中忌惮我马氏的一系,并非整个内阁,到时候会有人替我马氏说话的。”
“哦,看来你这次去京师,收获不小啊!不知道有没有给我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婿回来?”
听到父亲的调侃,马俪完全没有小女儿的娇羞,反而朗声一笑:“女婿暂时没有,哥哥倒是认了一个。”
“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叫大哥,这人的本事可不小啊!不知是何方神圣?”
“天机不可泄露,你就是等着看好戏吧!”
看着女儿智珠在握的样子,马半匹突然说道:“我将马氏宗主之位传给你,可好?”
并没有马半匹意料中的惊讶,马俪微微一笑:“你不给,我也会自己争取。马氏传承千年,也该有一位女宗主了。”
马俪昂然而立、豪情万丈。
“华夏,也该出现一位女元帅了!”
同样豪情万丈的还有钱宏兮。
“赵家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我钱家万世一系的开始……”
他站在阳台上,浅唱低吟般,重复着、品味着这句话,就像是在细细咀嚼这世上最美味的餐点。
这里是京郊的一处建筑群,专门供内阁的官员们居住,身为财部之长的钱宏兮自然也有一席之地。在比肩而立的住宅区中,钱宏兮的这座二层小楼并不显眼,实际上,放眼望去,灯火辉煌的楼房中,真正有人居住的并没有多少,只是出于安全保卫的考虑,特意将楼房建造得远大于大员们所需要的数量,其中不少建筑中住的是保镖、卫兵之类的人员。向钱宏兮的这座小楼,看上去普普通通、并无异常,实际上周围隐藏着无数卫兵,正是他精心培养的“南风”部队。有他们在,钱宏兮就确信这里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他可以畅所欲言、毫无忌讳。
“老板,石破是冀北石家之子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要进入下一个阶段吗?”客厅中,琴未挽正在摆弄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浏览者一条条网络信息。这几天转播最为广泛的新闻莫过于石破的来历,这个冒犯天子、嘲笑人类的恶棍竟然出身于冀州的豪门,这让本就破败的石家更加饱受非议。
自从“南州事变”以来,石家失去了家主与二爷,只剩下在军中任职的石承平。迫于各方压力,他只得变卖家产,宣布石家退出豪门行列,将一家老小接到自己所在的兵团大院居住。但漏屋偏逢连夜雨,石破的身份被曝光之后,群情激奋,要求严惩石家的呼声越来越高,虽然帝国已经没有株连九族这种规矩,可是让一个让帝国大失颜面的疯子的亲戚继续在军中担当要职,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为了平息众怒,也是出于保护石承平这位良将的考虑,将他降职,名义上从华北兵团调往西北兵团,实际上派往了冀州的最北边,在草原上为京师把守北大门。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便是钱宏兮。醉翁之意不在酒,钱宏兮的目标自然不是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