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无邪觉得现场的气氛很诡异,虽然龙魂没有下达擒杀石破的死命令,却也有保持监视的吩咐,如今走了石破,帝国那里也不好交代。可大家却似乎完全不当一回事似的,司马蘅在一旁努力劝解伤心的尹家姐妹,谷漫修似乎还在为自己的阵法轻易被破而耿耿于怀,一对龙翼则开始谈情说爱了。话说玄应大哥真是走运,能够得到素玑姐的青睐,我老耿什么时候也能娶一个温柔贤惠且聪明活泼的老婆呢?不对、不对,连自己也开始想入非非,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老杨,咱们龙魂个个也是在内界叱咤风云的,就任由石破这么跑了?”
杨羡牟看了老友一眼,双手一摊:“追?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就算追上又能怎么样?”
耿无邪双眼一瞪,就要反驳,可思来想去,竟然无言以对。按照龙魂通过玉符向他们描述的石破能力,他堪称宇内无敌,不要说自己,耿无邪根本无法找出对付石破的方法和人物。
见好友一副欲言又止的憋屈样,杨羡牟呵呵一笑:“算了,也不瞒你了,龙魂大人下令,今天只需让龙灵以阵法困住石破,就算大功告成。之后如何,由司马决定。他刚才看他向石破挑战,也是以进为退之策。我看到石破遁走之时,司马明显松了一口气呢。”
“可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示敌以强硬,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杨羡牟的眼镜反射着阳光,轻声说道:“至于更深的理由,我一时也没有头绪,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龙魂定有对付石破的妙策,你我且拭目以待。”
“我就说嘛,堂堂炎黄龙魂,还对付不了一个孤家寡人?石破,等着倒霉吧!”
百里之外,石破没有来的打了个喷嚏。
“夫君,小心身体。”石玉竹关怀道。
“烦死了,你先看看这是哪里。如果刚才走得急,没大注意,不过这里应该是京师的更西边。”
“夫君,这里是京师的东面。你看,太阳在那边,京师也在那边。”下午的太阳正在西下,隐约可见京师的轮廓。
“……行了,走吧。”
“夫君,那是北方,西方是那个方向。”
“吵死了,闭上嘴,前面带路!”
“打也打完了,咱们快走。”鹿化羽催促着,他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这个鬼地方说再见了,在这里多呆一秒,也是折磨。
“再等等,看他们还要干什么。”刚刚欣赏完一场堪称视觉盛宴的打斗,桓珍的兴致可谓高涨到了极点,她强烈地渴望着看到更多有趣的事情。
“要留你自己留,我可不继续陪你疯!”鹿化羽的忍耐已经超越了极限,他撇下桓珍,一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
“知道了,走就走,胆小的男人……”虽然嘴上抱怨个不停,但桓珍还是恋恋不舍地跟了上去。今天的收获已经不小了,她甚至能够预见到,自己将手机中的录像公开之后所引起的轰动。
可没走多远,前方的鹿化羽便猛地停步,弯着腰跟在后面的桓珍差点撞到他的后臀上,正当她抬起头、大发小姐脾气之时,同样大惊失色。
“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回龙巢吧?”耿无邪不解地问道。
“看来你的修行还不够啊。”杨羡牟高深莫测地摇摇头,“恐怕场中只有你和那两个失魂落魄的姑娘没有察觉到了。”
耿无邪看了看失落的尹家姐妹,莫名其妙地绕绕头,环视一周,这才发现已经没有了司马蘅的身影。
鹿化羽感到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了,眼前是一个俊美得一塌糊涂的帅哥,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如果在大街上遇到,他一定会在诅咒上天的不公的同时,嘲笑此人的庸俗品味。红西服、白皮鞋,这种招摇的打扮只有一些暴发户的富二代才干得出来。可现在,鹿化羽的心中只有恐惧,因为站在眼前之人是身后那伙怪物的其中一个,隐隐还是领袖,而自己离开之前还看到他悠哉地站在空地,可是一回头他便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不是怪物又是什么?鹿化羽天生胆小,他一生苦苦所坚持的一件事就是避开一切麻烦、平平淡淡地活下去。但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的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都怪身后那个疯丫头,如果不是她非要跟来,现在的自己一定是在家里的床上无聊而平静地躺着,这是鹿化羽的最爱。无所事事、悠闲度日,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也不被任何人所注意,碌碌无为地了此一生。难道这么简单的愿望,上天都不给自己实现的机会吗。
鹿化羽的人生很糟糕,这是了解他的过去的人能够想到的唯一评语。他是一个被丢弃在垃圾堆的弃婴,被一伙乞丐收养,但那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利用他博取别人的同情,能够在行乞中得到更好的收成,还有很多小孩在其中,他们天真地认为乞丐们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却不知道真实的立场恰好相反。但逐渐长大的鹿化羽却察觉了真相,他虽然木讷寡言,但及其敏锐。而在人心不足的诱惑下,乞丐们又想出了更为恶毒的主意,他们要弄残孩子们的身体,以获得更多人的可怜与施舍。一直注意着自己的主宰者举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