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自由和平等的人们,哭泣吧,绝望吧!”
“自由,一个虚幻的词汇,让我看看你们对它的定义吧,一种免于恐惧、免于奴役、免于伤害和满足自身**、实现自我价值的一种舒适和谐的心理状态。不要过于自大了,人类!你们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在恐惧。恐惧生存、恐惧伤病、恐惧痛苦、恐惧失去、恐惧世界、恐惧自我,你们一直都知道,周围充满了恐惧,所以你们出生的时候便会哭泣,为了那些不得不面对的恐惧。恐惧,是不可避免的。奴役和伤害同样在世间俯仰皆是,穷人被富人奴役、富人被权力者奴役、权力者被更高的权力者奴役、弱者被强者奴役、灵魂被身体奴役、身体被生老病死奴役,这天下,找不出一个不被奴役的东西!而为了减少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奴役,享受更多奴役他者的快感,你们又在不断地伤害,上位者伤害下位者,全人类伤害大自然,伤害和好斗,都是烙印在人性中永不磨灭的痕迹,以生而为人自傲的人类啊,你们永远无法摆脱名为伤害的诅咒!而无法摆脱这一诅咒,你们就不可能得到满足和舒适。实现自我不过是一个借口,不断伤害别人、填补自己深不见底的欲壑的借口。当然,这种借口不止一个,正义、民主、公平、复仇、理念,太多了,多到数不清楚,你们总是用这些表面光鲜的借口去遮掩自己只是单纯地想去伤害的本质。”
“而心理状态的后缀更加模糊不清,不过我可以理解,恐惧得不到自由的你们,为了自我催眠而使用了这一词汇。所以,当别人反复地告诉你们,你们是自由的,你们就能欣喜若狂,即使他们捆绑着你们的手脚;当你们反复地告诉自己,自己是自由的,你们就能欢欣鼓舞,即使你们身上满是镣铐。让我来说说我看到了什么吧,我看到了无数的囚犯!真理、法则、规律、现实,锁死了你们的身体;法律、道德、伦理、常识,关押着你们的灵魂。你们只是彻头彻尾的囚徒,你们可以欢笑,可以骄傲,但不要自称自由!”
“再来研究一下平等吧。乍一看来,同为囚犯的你们好像的确地位是相同的。但是,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的待遇是全然不同的。你们从懂事识字起,就应该知道,人和人之间是不存在平等的。瞧一瞧‘人’这个字是怎样书写的吧,一方压在另一方的头上,另一方只能深深地俯下自己的头颅,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在看一看自己的身边吧,生来健壮的人,美丽的人,聪明的人,父母是权贵的人,身体没有缺憾的人,从出生、到成长、才能,大家的经历和能力都是不同。人是为了被歧视、被欺压而存在,所以人们互相争斗,相互竞争,由此产生新旧交替,没有用场的废物将被理所应当地被抛弃,只有有用的人才会得到他人的认可。不平等并不是恶,平等才是恶。争斗,竞争,掠夺,获取,支配,这样的行为被你们称之为进化。道理很简单,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是不可改变的自然规则,能力越强,在这个世界过得越舒服,能力越弱,就只能像狗一样的活着。有能力的人即使死了也会得到别人的关注,无能的人即使活着也无人理会,现实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这就是你们的本性,也是你们的渴求,更是你们进化的动力。人类,你们从不平等!”
“噗--”实在忍受不住的佐伊将一口红酒喷到了对面之人的脸上。
暴君之女如今身在不列颠,接受格拉海德的盛情款待。
格拉海德是当今不列颠女王的最宠爱的儿子,更是王国上下引以为傲的王子。他有着高大雄健的身材、却又不是温文尔雅的气质,他有着媲美天神的英俊、却又不失与人为善的温和,他有着一双碧蓝如洗的纯洁双眼,却又不失幽默聪慧的谈吐。从他降生于世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其天之骄子的命运。当时教宗亚当为初生的他主持洗礼之时,便曾经宣称,教廷已经不需要寻找失落的圣杯了,因为那至高的宝物就在自己的眼前,格拉海德就是这人间最纯洁的圣杯。
或许当时的教宗只是被格拉海德灿若黄金的头发所迷,一时失言,可不久之后人们便发现,这位王子似乎从来不会发脾气、耍性子,他谦恭正直、怜悯良善、英勇无畏、公正无私、谦逊自律、热爱荣誉,他几乎是一个完美的人,天下所有的邪恶和不洁都畏惧着他,不敢接近这位“纯洁的圣杯”一步。
所以,即使现在已经午夜,接到佐伊想要出来吃饭的任性要求后,他依然将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在亲自把佐伊接到皇家御用餐厅后热情款待,被喷了一脸的酒水之后,仍然保持着微笑的风度,从对着冒犯王国的骄傲的无礼女人怒目而视的侍者手中接过毛巾,擦拭干净后,王子见佐伊仍在对着挂在餐厅一角的液晶电视怔怔出神,不由温声问道:
“表姐,你认识这位发表演讲的先生吗?”
当年名不见经传的温斯顿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但其风流的本性却已经暴露无遗,在早年转战内界之时,众多情窦初开的少女都曾落入他精心编织的情网,而唯一让多情的暴君挚爱的,也只有不列颠王室的公主,当今女王的妹妹--安妮公主。她义无反顾的爱和为了爱人不惜舍弃王位继承权随温斯顿远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