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永劫长存
手不妄动足不轻行目不外视耳不他听
口绝闲言心无妄想自朝至暮洗心涤虑
无牵无挂更远累害制外养中退藏于密
惟慎幽独时时内观刻刻返照不离方寸
惺惺常存守之不败寂而长照照而常寂
绵绵密密不二不息对境无心遇物不染
常应常静无文无武动观自在静养中和
精神内蕴怡养谷神积至久久诚至明生
了了常明如如自在纯乎以正默默合天”
“‘默默合天’,又如何寻那大自在。人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师兄,你的道尽了,为何还是不悔?还是不悟?”男子喃喃而语,悲苦酸楚之情,在他那沧桑而沟壑分明的脸上流淌着。
见证了这恢宏气象,石破手舞足蹈,忘我地陶醉高呼着:“毁灭!那来临之前的生气,那突如其来的绝望,那毫不妥协的挣扎,那释下一切的回想,那璀璨夺目的幻灭!啊,这天上地下,何物比得上毁灭的绚烂美丽!”
当一切烟消云散后,平静下来的石破猛地回过头,向男子问道:“他是太上?太上老君?”
男子收拾了悲戚与诛仙三剑,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看仍在石破手中、再逞凶威的戮仙剑,道:“他是太上,独遵天道、一生无为的太上老君。”
石破又问道:“你是通天?通天教主?”双目爆发出神锋一般的光彩,让人不敢逼视。
“我名通天,有着通天的本事,却没有逆天的手段。至于教主一说……”通天摇摇头,自嘲道:“我曾立志教化万物,但如今只是一个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罢了。”
石破对别人的感叹毫无兴趣,他爱不释手地抚了抚红光雀跃的戮仙剑,自顾自地说道:“我拜你为师,你将此剑传给我,如何?”
似乎被什么重重地击中了胸口,通天忽地退了两步,他面色苍白、嘴唇紧抿,彻骨的寒风刮过正在焕发生机的无有空境,石破感到他原本沸腾的血液要凝固了。通天空洞落寞的目光落在石破的身上,又好像落在石破身后的碧游仙境中,喃喃低语:“我不是你师父,我有徒弟,很多徒弟,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说着,转身又爬上了大青岩,想要沉沉睡去。
石破见状也不着恼,只是坏笑着:“无论如何,这剑我很喜欢,它也舍不得我。”戮仙剑回应般地不住欢鸣着。
“等我醒来,与你讲道。”
从通天那里直接飘进耳中的这句话,使得石破笑容更甚。
石破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看到通天自洪荒中懵懂而醒,浑浑噩噩地不知所措,正当通天在一片荒原上徘徊时,太上缓步而来,满脸慈祥地说道:“我们一起去寻道吧!”通天满是兴奋地不住点头,他喜欢那微笑的温暖感觉,便跟在了老者的身后。
路上,他们又遇见了两个人,石破看不分明,只模模糊糊地识得一个是永远端肃个脸、成天吵嚷着要阐释世间真理的中年男人,另一个是羞涩怕生、一路上怯怯地不敢开口,被问得不耐烦,终于吐露她只想找个她爱的人双宿双栖,使三个张嘴证道、闭口明性的大男人目瞪口呆的绝美少女。他们结伴而行,留下一路的嬉笑怒骂、欢歌笑语。
终于,他们遇到了“他”,那不是一个人,甚至可能不是任何生物,他出现时,风卷云滚、日月失光,这天地的一切皆因其而生灭运转,包括自己的性命也操于他手。当他们为这种感觉悚然而惊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上,连平时最为凶顽的通天也不例外。
“吾有天道,可传有缘。诸位可坐而听之,任君去留。”一道声音从高不可见的天上渺渺传来,如日月轮回、星辰运转般理所当然、不容存疑。
四人席地而坐,静待传道。石破看到,原来除却此之外,别有他人。一对光头的僧侣,联袂而来,一人宝相庄严、一人愁苦不堪。一个面相凶恶的汉子,也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嘴中骂骂咧咧地嘀咕着什么。还有位面色苍白的短髯老者,时而起身踱步、时而坐卧不定,最为从容。
“元炁之根,造化真宗,体任自然。自然者,道也。以虚无为道,灵元为性,清空寥廓,晃朗太玄,含孕于空洞寥落之外,莽荡玄虚之中,寂寞无里,不可称量。若言有,不见其形;若言无,万物从兹而生。八表穷窿,渐渐始分。下成微妙,以为世界,而有洪元,挺于空洞,浮游幽虚。吾生于无形之先,起乎太初之前,长乎太始之端,行乎太素之元。卓然独立,大而无配。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抟之不得。所谓混元,由兹而始矣。天道鸿渊,为天下均。吾乃鸿钧,吾乃天道……”
石破听得云山雾绕、不知所云,但见通天四人和那两位僧人不是若有所悟,便是似有所感,陶醉于其中。汉子左顾右盼、心不在焉,那老人时而张目、时而蹙眉,陷入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忽地起身,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潮红,他仰天大笑道:“凭地啰嗦!杀天、杀地、杀尽众生,吾道自成矣!何须在此听你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