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想喊,但终于没有,冷风让他渐渐性清醒过来,仰望夜空星光点点,仿若一梦。Du00.coM
他抬起有些沉重的脚步,踯躅回转,蓦然发现莫野望正担忧地望着自己。
“前辈,我……”
“回去吧,外面天冷。”莫野望随意点点头。
阿错回到还散发着异样气味的房间,莫野望也跟了过来。
“前辈前辈您坐,我给您倒杯水喝。”
“嗯,您也给自己倒一杯吧。”
其实阿错这一会心乱如麻,就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到底发生么什么。
“阿错,你喜欢这姑娘吗?”
“我……”
“你想过要和这个姑娘结婚生子过一辈子吗?”
“前辈您……”
“孩子啊,阿布是一个不错的姑娘,长得也俊俏,性情泼辣了些倒也可爱。我知道她走了你很有些不舍,可她是个夜重人,将来会怎么样只有天晓得。老头子想说的是,孩子你莫伤心,有缘自会再相见。”
“前辈,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过来人,也曾有像你这般风华正茂少年薄春衫的年华,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不过孩子啊,我们男人呢一般和女人有所不同,年轻美貌的、性情好的,是个男人都喜欢。倘若对方再对你表现了一定好感,男人们就会陷在其中,但是否真的喜欢对方呢?或许并不尽然,很多时候到了最后,我们才明白真正喜欢的人是哪一个,却常常悔之已晚,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别人,这人世间才因此有了这么多悲欢离合、情天遗恨的凄美故事。孩子啊,安定些,不要急,慢慢弄清楚自己的心意。”
“多谢前辈指点!”阿错渐渐平静下来,怅惘之情却挥之不去。
“好了,老头子也不啰嗦了,你早点睡吧。”莫野望放下茶杯,起身要走。
“好的,”阿错正要起身送莫野望,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前辈等等,小子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和你说,总是不得其便。”
“哦?”见阿错面色郑重,莫野望缓缓坐回,平时浑浊的老眼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阿错开开门,听了听四周动静,方才把门带上,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今年初夏时分,我刚从莲花寨脱困,就到江夏寻找我师姐丰色,不料在一个废弃的码头上见到两人偷偷约会,其中一人就是当时玉皇派的凌波仙子英樱,也就是夜重的北川英子,另一位却是贵教之人。”
“谁?”莫野望眼皮抖了一下,眨也不眨地盯着阿错。
“当时不认识,后来才知道是贵教的高桥。”
“高桥?”
“嗯,因为英樱曾诬陷我为淫贼,也是无意中在江夏城发现了她的踪迹,就偷偷跟在后面,才发现了这档子事情,因为离得远没有听清他们讲些什么。但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是肯定的,可以说异常亲昵,很快两人就乘船离开了码头失去了踪影。晚辈曾经把这件事情告诉过前辈的孙女莫姑娘,也是在下多事,瞧莫姑娘和高桥走得很近,担心此人不可靠,莫姑娘吃亏。不料反被莫姑娘、哦、莫姑娘根本不信。前辈,倘若英樱只是黄鹤派人倒还问题不大,但现在看来,我担心高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当然我只是给您老人家提个醒,如何处置此事我想前辈肯定有妥善办法。”
“事关重大,小子,你不会看错吧?”
“不会,晚辈看得一清二楚。”
“除了莉莉,你还有没有告诉旁人?”
“没有。哦,告没告诉丰叔叔我倒是记不准了。”
“你丰叔叔父女无碍,都是难得的正人君子。阿错,我记得你说过当时在金陵和紫金山曾遇到很多奇怪事情,你再详细说说。”
阿错记得好像给莫野望讲过一次,或者这老爷子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吧,当下变想边说,将相救岳微举、岳金子、紫金山差点遭诬陷、大野镇设伏的经过尽可能细致地讲了一遍。
莫野望闭上了眼静静听着,阿错讲完之后他也没有睁开眼睛,一直等了很久,阿错以为老爷子睡着了,就轻声唤道:“前辈前辈!”
莫野望慢慢睁开眼来,神情很是疲惫,他清了清嗓子,嗓音沙哑地轻声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谁也别再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但愿莉莉那丫头没有路出口风,真让人不省心啊。”莫野望缓缓站起身来,步履沉重地离开了。
这天晚上,阿错如同百爪挠心,坐卧不宁,一颗心四处飘荡找不着宁静之处。他想出去吹吹风,又担心惊动旁人,细细听去,杨小郎正打着酣睡的鼾声,不由羡慕不已。
睡不着,坐不定,心不静,不能练功,阿错大睁眼睛看着窗外茫茫夜色,直到天快明时才朦胧入睡,短短时间却又接连做了好几个噩梦,一会阿布乘坐的小船被惊涛骇浪打翻了,一会阿布举剑毫不留情地向他砍来,转眼间又变成了海朵朵的模样,骂他是个木头,是个负心薄幸的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