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河水,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渍,靠在一株柳树下闭上了双眼。
清风温柔地掠过,抚慰他躁动的心;柳枝轻轻地摆动,帮他驱赶胆大的蚊虫;。艄公有一声没一声的号子,催促他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但他还是睡不着,那座静静的桃花庵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有那什么魔力在吸引着他,让他无法安宁。
他掀开了遮住脸的斗笠,重新戴好,左右瞧瞧,终于迈开步子走向桃花庵。
大门落锁,当然院内无人。
我是这座院子的主人,我心虚什么?
阿错定了定神,见左右无人留意,脚尖一点,嗖的一声翻过一丈多高的院墙,轻飘飘落入院内。
那两株桃树还在,没有粉嫩的桃花,却有累累的果实。
桃树下的那两只椅子和小桌还在,只是空荡荡地没有人坐。
一切如旧,仿佛离开不过昨日,只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因此让人空落落的无处着落。
缺少了什么呢?
清脆的笑声?晃动的倩影?厮杀的刀光?
“春如旧,人空瘦……”
是谁在吟诵?请你出来?
阿错如同陷入梦魇,他看着自己拉开东厢房看看,又进入到正房瞧瞧,如同孤魂野鬼,无声无息。
院内有几片发黄的桃树叶,房内有薄薄的灰尘,除了多些破旧,一切如旧。
就连那被褥也不曾换掉,还是粗棉布制成的耐脏被子,粗糙而温暖。
哈,没人霸占,这还是我的,我的桃花庵。
阿错不知不觉笑意荡漾,模样诡异。
桃树下,他掸了掸破椅子上的灰尘,拉开架子坐了上去,翘起了二郎腿,习惯地伸手去端茶杯,自然落了空。
他笑了,顺手摘下一个桃子,真涩真好吃!
然后他咧着嘴睡着了,从没有过的安稳,直到听到咔嚓一声,他才醒过来,睁开惺忪的眼睛,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门开了,一个人犹犹豫豫走了进来,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阿错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醒来,原来是被开锁的声音所惊动。
这一觉睡得真是太死了,丧失了所有的警惕,此时想躲已然来不及。
“谁!”阿错自然问道。
来人明显吓了一跳,一下退到门口,反手拔出兵器,然后才发出喝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声音清丽悦耳,鹅黄色的裙裾飞扬。
阿错心神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