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莫担心。师姐,这样大模大样走可不行,咱们变变样。”
丰色疑惑道:“怎么变啊,你我都不是妖怪。”
阿错道:“看看这是什么?来,师姐你戴上。”阿错伸手将那张人皮面具拿出来。
丰色皱皱眉头:“你戴吧,师姐包裹里有纱巾蒙头即可。”
阿错想想道:“嗯,也行,师姐戴上确实太丑了些。”他又打开包裹,拿出一件女子穿的衣服来,粗布蓝底白花,一看就是乡村寻常妇道人家穿的,“师姐,把这个换上吧,是新的,我在金陵让人准备的。我也换换衣服。”说着直接扯过刚才在客栈中寻来的破衣服,然后背过脸走远了些换上,摸索着把人皮面具戴上。
“师姐换好了吗?”
“好了。”
阿错回转过来,重新包裹收拾好,拿起一顶破斗笠戴上,往车辕上一坐,赶着毛驴缓缓移动,口中还得意道:“师姐,我们这一打扮,你说还有谁能认出我们?除非那个火眼金睛的猴子才有这本事吧?”
丰色嗔道:“就你鬼主意多,你要做妖怪由你,师姐可不做。”
“那是,我家师姐是要做仙女的,做妖怪老天爷不会答应的。”在凌晨的凉爽山风中,阿错哈哈一笑,甚是惬意,半截牛皮鞭甩着,吓得大青骡子撒开蹄子一溜小跑。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不知为何,阿错突然想起那年春天,他离开黄粱镇,兴冲冲赶往玉皇顶的情景。记得当时,路上还听到一位少女唱的小调,什么内容却不记得了。然后他到了山上,然后他知道了师姐定亲的消息,然后他躲在风谷之中,一颗心被撕裂一次又一次……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多年过去了,师姐已经嫁为人妇,爱恋的感觉被浓浓的亲情替代了,感情比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还好!他又想,倘若告诉师姐,当初自己曾经那样喜欢她、那样痛苦过,丰色师姐会是一种什么表情?想到这里,他不由回头看向丰色。
靠在车厢上看着天空正在想心事的丰色察觉到阿错的目光,皱皱眉头道:“师弟,你怎么怪模怪样的?”
此刻,不知为何,阿错又心酸又可乐,百味杂陈,未及答话,却隐隐约约听见后面马蹄声响,越来越清晰,正向这边赶来。
路人?还是有干系的?
阿错心有些发紧,不由想起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那句话。
倘若只有阿错一人,他贱命一条怕个什么!
他又想,这是一条官道,人来人往自不稀奇,又何必大惊小怪!感觉一下重新背在后面的宝剑,心情随即放松许多,也踏实许多。
“前面的,等一等,等一等!”后面的人竟然叫起来,听声音是一男一女,阿错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阿错心中大奇,和丰色一起扭头朝后看出,在发白的东方天空之下,年轻的一对男女正纵马而来,男的英姿飒爽身形矫健,女子却微微弯腰略显萎靡。
阿错一愣,继而一喜,急忙一拉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师姐莫担心,这是我的两位朋友。”
“屈兄,梅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哈哈,阿错兄,终于追上你们了。咦,你们是?你们不是……”
这对男女正是莲花寨的屈直、梅花,追上阿错二人正欢喜间,蓦然瞧见阿错的容貌吃了一惊,一时间没了主意。
阿错醒悟过来笑道:“屈兄,梅花姑娘,我是阿错啊,没错。”
屈直睁圆了眼道:“你是阿错?可你的脸,你的衣服……”
阿错解释道:“这不是怕路上麻烦嘛!”阿错嫌啰嗦,索性把面具又去下,让二人看个明白,才又重新戴上。
“真是太神奇了!”鲜于奔走江湖的屈直、梅花二人赞不绝口。
“二位,这位是我丰师姐。师姐,这两位是我曾说过的,在莲花寨结识的朋友,是严师傅的弟子。”阿错为双方引见。
屈直、梅花都是纯朴之人,急忙和丰色见礼。丰色明白严师傅就是她父亲,看到父亲身边的人难免又些激动。但丰色何等心细,见师弟有所保留,自然外表平静以礼想还。
“走,咱们边走边说。”阿错见大路之上,开始有行人奔走,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开始缓缓前行。
据屈直介绍,阿错在江夏城遇见的“长江三鬼”果真到了笔架山,丰采听到消息,再也坐不住,就安排最得意的弟子屈直和梅花快马加鞭,赶赴金陵打听消息,协助阿错。
屈直和梅花并不知道师傅的真正身份,也不知道阿错到金陵来干什么,只是被师傅一再叮咛,不管阿错干什么,就尽力协助他,并且尽量不要暴露自己。
两人到了金陵,四处打听阿错下落。这时,江南王岳微举遇刺被一个叫阿错的小子相救的消息,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正悄悄传入民间,并不断被演绎了许多续篇,什么阿错看上了郡主想吃天鹅肉不成,于是恼羞成怒,偷盗王爷价值连城的宝石被现场捉住等;还有人眼尖,看到了阿错与小青、黄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