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后门打开,江南王岳微举率领夫人、岳永平等主要家眷走进厅来,一一就坐之后,江南王琚案而立,神采奕奕,双眼扫视了一下大厅众人,微微一笑朗声说道:“诸位,咱们江南郡一年一度的端午佳节王府宴会又开始了,闲话说少,来各位,咱们先干一杯再说,老习惯,干完这杯酒再上菜。”
众人也都哈哈一笑,举起杯子来,口称“祝王爷千岁、健康永驻”之类的话,一饮而尽。
仆人们把一盘盘香喷喷地菜肴端上来,都是江南一些有特色的名菜,阿错倒也在江南第一楼上见识过一二。
“诸位,本王知道,有些兄弟听说本王请客,早上就没吃饭,恐怕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只剩一张皮了。咱就先吃菜喝酒,随了弟兄们的心愿,有话一会再说,诸位随意!”
众人哈哈一笑,将军们开始狂吃起来,其他人倒是文气得多,慢慢地品尝。
阿错暗道,这王爷倒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爽快,让人轻松安逸,不错。
“王爷,听说前几天曾有贼人行刺,可有此事?”吃喝一会之后,一个看起来愣头愣脑不知是何身份的人大声问道,客厅里霎时静了下来。
“不错,确有此事。那贼人功夫甚是高强,本王差点着了道。”
“真有此事!”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行刺王爷?”
“王爷,您以后可要小心,这江南安危都系与您一身,可大意不得。”
客厅哄然大乱,看情形多数人还是第一次听说。想想也是,一个手握重权的江南王遇刺垂危,不是亲信之人怎能随意得到这等消息。
“王爷,这贼人可抓住了?”
岳微举摇摇头:“这贼人狡猾得很,一击不中即远走高飞。”
一位官员离席躬身施礼:“王爷,都是下官失职,竟然没有察觉有贼人潜入。不过王爷,您为何不通知下官全城戒严捉拿凶手?”
岳微举笑道:“张大人,这贼人剑术、轻功步法均是一流,又经过巧妙伪装,怎会被人随意识破或擒拿?即使关上城门搜捕一番也是无用之功,反而扰乱民心,弄得人心惶惶。你不必责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但切记一点,不要因小失大,损害我江南百姓的生计与繁荣。”
“是,王爷。”这位张大人施礼回到位上。
一位穿紫袍子的老者轻咳一声站了起来,众人的眼光一下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就听这位穿紫袍的老者沉声喝道:“据老朽看来,此次王爷遇袭,来得甚是蹊跷,既是丧心病狂之举,又意味深长,绝非宵小之辈的寻常之举。自王爷主政江南,广开言路,放权于民,百废俱兴,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喜笑颜开,成了一方乐土,王爷受到了千万江南民众的爱戴,一般的江湖蟊贼怎敢冒天之大不韪行刺咱们江南王?故此老朽认为,此举乃一个新动向,一个危险信号,所幸上天保佑,王爷命大又得贵人相助逃脱此劫。老朽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倘若王爷因此不幸,江南会变成什么样子?诸位又会如何?不得不察,不得不防啊。”
厅内众人听了这老者的话,都面露沉重之色,多数人陷入沉思之中。有些人想张嘴,突然觉得干系重大,实在不好斟酌词句。
岳微举朗声笑道:“诸位,陈元老之言固然有道理,但没那么严重,诸位不要过于担心。想我江南体制健全,少了我一个岳微举,只要元老院在,政通人和,又能把咱们江南怎么样?况且依法治国、人人平等的思想已经深入我江南百姓心中,又怎么会同意回到那没有尊严的旧时?我江南行事,乃是上应天心下顺民意,势不可挡,非因循守旧之辈可以逆转,诸位不必放在心上。”
另一个紫袍元老站起道:“不可不可。王爷虽然放权于民,但王爷是我江南的象征,是万民敬仰的对象,千金之躯,大意不得!”
“正是,他娘的,管他是谁,敢动咱们王爷,动咱们江南,咱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一些武将不耐烦起来,纷纷吆喝起来。
“不错,咱们江南百万雄兵良将、财物富庶民心汇聚,怕他们谁来!”
文官们、士绅们也鼓噪起来。
那陈元老沉声喝道:“诸位,近几年来江湖****,中土武林死伤惨重,渐渐有蔓延到朝政官府之势。诸位可能还不知道,就在岳王爷遇刺不久,当朝帝国太子赵武明殿下也差点遇刺身亡。”
“啊?!”众人一听之下,多数人都心头巨震,惊叫一声,心情一下变得忐忑起来。
陈元老继续道:“岳王爷遇刺是谁派来的?太子遇刺又是谁指使的?这些事情连贯起来又会引起什么猜想与后果?诸位,老夫预感,星罗帝国将迎来多事之秋,山雨欲来风满楼。王爷雄才大略不放在心上,我等却须打起精神,把政事、军事打理好,以不变应万变,保我江南安泰。”
“陈元老言之有理,就这么办!”众人轰然应诺。
岳微举和陈元老相视一眼,心有灵犀般都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