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恼怒,岂料阿布正若无其事地打量着周围的布置,不由大为失望。
“竟有此等事?”严师傅神情一震,脸色微沉,默然良久。
阿错有一肚子话想问,正想开口,梅花走了进来,手托一件碎花黛青色衣服。
“师傅。”
“嗯,阿布姑娘,你去和梅花换一下衣服吧,这天太热了。屈直,去看看玉麟怎么回事,让他拿件衣服这么难。”说着冲屈直使了个眼色,屈直应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去换吧,再洗洗老泥,你看你都成了叫花婆了。”阿错催促道。阿布本来不想去,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瞪了阿错一眼,跟着梅花走了。
“阿错,丰色好吗?”
“丰色?”阿错正笑嘻嘻地看着阿布不情愿离去的背影,严师傅的话让他大吃一惊,“您是谁?您怎么知道丰色师姐?”
“阿错,你看看我这张脸。”严师傅明显有些不平静,声音有些颤抖。
“您是?您是?”阿错虽然疑惑不已,但终究不敢相信,那几个字说不出口。
“我就是丰色的父亲丰采,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您是我师姐的父亲?您您……”阿错的眼睛差点蹦出来,仔细看去,可不是怎地,这严师傅大而亮的眼睛、圆圆的脸庞和丰色颇为相似,怪不得阿错总是感到这张脸那么熟悉和亲切,“您怎么变成了这样?”瞬息之间,阿错也明白了莲花寨的屈直为什么会玉皇派的秋风剑法,尤其最后那一招定风更是奇妙,和自己的破浪境界极为相似,原来是玉皇派四长老丰采亲自传授的。
“这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丰色怎么样了?”丰采盯着阿错,有些急不可耐,眼神里透出无尽的关切。
“丰色师姐几年前已经嫁人了。”
“嫁人了?都嫁人了,我的女儿都嫁人了,我……”丰色呐呐自语,泪水涌了出来,他赶紧掏出手帕擦拭。
丰采的声音有些嘶哑:“她嫁给了谁?”
“您别伤心丰大侠,他的相公是黄鹤派的孟非孟少侠,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看丰色师姐,我和师姐关系最好了,就像我的亲姐姐。”
“你师姐嫁给了孟非?”丰采颇有些吃惊,迟疑了一下问道,“他们过得好吗?”
“还行,据说孟非对师姐非常好,我看师姐也比较满意。”
丰采嗯了一声陷入沉思,阿错见丰采神情激动,虽然有不少话想问但也没敢出口。
一会听得脚步声响,丰采醒过神来,嘱咐阿错道:“阿错,记住,我们的谈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身边那位阿布姑娘,吃完饭后我们再详谈。”
阿错自然点头答应。
屈直走了过来,领着阿错去换了衣服,然后在一间小客厅里吃饭。坐下的人虽然有三个,屈直已经吃过了,只有阿布和阿错两人吃饭。
饭菜很简单,一盘炒鸡蛋,一盘兔子肉,还有点蘑菇竹笋之类,味道有点淡。屈直不好意思地解释,因为出山的唯一通道被一伙黑云寨的贼子占领了,所以寨里很多东西都匮乏,今天还是招待客人才多用了些盐巴。
不过这些对阿错两人来说已经是世间美味,就连娇滴滴的阿布也毫无淑女形象的风卷残云,让阿错大呼惭愧,看得屈直目瞪口呆不好意思借故离开。
阿错和阿布都换了一身衣服,阿错的比较普通,就是一件山里人常穿的灰布长衣。阿布的黛青色长裙点缀着几朵小白花,看起来很雅致,而且看起来很新,估计是哪位姑娘的压箱衣服,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阿布看起来楚楚动人,赏心悦目,娇而不媚。
“阿错,你和那个严师傅谈的什么?”
“就这么一小会能谈什么,不过是大家随意闲扯一通。”
阿布狐疑地瞄了他一眼:“真的?我总觉得这位严师傅怪怪的,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不是?你也有这种感觉?回头我问问他。”阿错装糊涂,他心里正矛盾得紧,不知道该不该把阿布的情况告诉丰采,不说出来万一让师姐受到了伤害,可是后悔莫及万死莫赎;说出来丰采为了女儿安全可能会危及阿布生命。
就此放过阿布大不合适,但让他眼看着阿布陷入死境也感到无法接受。到底该怎么做呢?他也很苦恼。
“阿错,黑云寨的人堵住了路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再困到这儿吧?”
“那还能怎么办?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阿错有些心不在焉,一想到即使现在不说,出山仍然会直接面临阿布的问题,就有点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