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现了。”
阿错摸索了一会,一抬头又换了一个人。
“师姐,你久坐不好,多活动活动。师弟我就走了,明天就不来向你告别了。”
“嗯。师弟,我让阿布给你准备了一点银子你带上,以后一个人多小心,时常来看看师姐。”
阿错站起身来,冲丰色深深一躬:“师弟记下了。狐狸精师姐,多多保重。”说完转头就走,把含泪的眼睛隐藏在夜色之中。
“师弟,一定多保重啊。”丰色喃喃道,外面夜色浓重。
这天夜里,阿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夜做了无数个梦。阿布敲门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在梦中。
“阿布你怎么来这么早,天还没有亮呢。”阿错打个哈欠。
“少夫人不是怕你半夜溜走了,让我一大早就来,觉也没睡好。哎呀,看你这屋里什么味道,臭烘烘的。”
“这是真正男人的味道,你小丫头片子不懂,以后有了相公你就明白了。”
“呸,胡说八道。给,少夫人把她的私房钱都给你了,你真是走了狗屎运,遇见这么好的师姐。”
“这是好人有好报。”阿错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阿布磨着嘴皮子,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沉甸甸的小袋子,和自己的东西放在一起。
“咦,你这里面还有一个花布包,好像是女人的东西啊。你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抢劫之类的坏事吧。哼,看我不告诉少夫人。”说着就要伸手查看。
阿错一把挡开,利索地把所有东西打成一个小包裹,挎在肩上,然后起身看了看阿布,忽然弯下腰去鞠了一躬。
阿布急忙跳开,口中嚷道:“你搞什么?”
阿错诚恳言道:“阿布,我看出来了,除了孟少侠,你就是我师姐身边最亲近的人,还请你以后多多费心,把我师姐照顾好。”
“这还用你说?少夫人拿我当亲姐妹,我自然会真心待她,何必要你多嘴?”
“那我就放心了。一句话,以后万一我师姐,当然还有你小阿布,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给我个信就行。”
“嘁,我黄鹤派有那么多英雄豪杰,还用你瞎操心!”
“我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阿错说完出屋把门关好,自思自己身份特殊,和陈大波他们不必告别了,一个人向大门外走去。
天色将亮,黄鹤派从寂静中醒来,开始有人陆陆续续起床早练,守卫的弟子一脸疲惫呵欠连天,看模样都是龚野沟一派的,对阿错既不阻拦也不理睬。阿错乐个清静,出了大门,沿着血迹斑斑的石径,向蛇山下走去。
满地黄叶,一片萧条,想起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师姐,禁不住叹了口气。
忽然觉着后面有个人跟着自己,或者说一个人在后面行走,自然向后望去,发现是阿布提着一个小竹篮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
“阿布,你是有事啊,还是舍不得哥哥我?”
“谁舍不得你啊?别多情了。哼,我就知道你是个靠不住的人。”
“这是哪儿和哪儿,我男子汉大丈夫如何靠不住了?”
“你别嘴硬。我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问的好奇怪。”阿错想了想,莫然醒悟过来,“今天是十月初六,是丰色师姐老爹寿辰。”
“亏你还记得。是谁说要一起去庙里上香的?”
“我倒是说过这话。不过我不是想着孟少侠要回来了,自然是他们夫妻一起去。”
“真是个猪脑袋。孟少爷正在和邪教的人打仗,过两天才能回来呢。这寿辰也是能等的吗?”
“别说了别说了,我是猪脑袋。走,咱们一起去求菩萨保佑老爷子。”
“哼,这还有个猪样。”阿布赞道,快走几步和阿错并肩而行。
两人斗着嘴走着,倒也冲淡了不少阿错的离愁别绪。不要怪阿错多愁善感,身世让他比别人敏感,一想到此去又是前路迷茫,未免有些感慨。
佛光寺在江北的龟山上,穿过江夏,二人上了渡船,江水悠悠,冷风扑面。
“阿布,你的脸色有点不好啊,像江水一样发青发黄,是不是昨夜不曾睡好,想相公来着?”
阿布睁圆了眼睛道:“咦你怎么知道?昨夜我做个梦,梦见公孙少侠笑吟吟地看着我,把我高兴得心花怒放,谁知道突然人换了,仔细一看竟然是你,一下子把吓醒了,到现在这心还扑通通直跳呢。”
阿错笑道:“那么大一个姑娘这等话也说得出口,真是没羞。我可告诉你,我听说公孙瑾可不是什么好人,为了功名利禄把青梅竹马的姑娘都抛弃了,你敢惹下他,也是一个始乱终弃的可怜下场。”
“姓李的,有一句话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话?”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背后说人坏话,就是小人一个。”
“小人小人我是小人。好良言难劝该死鬼,飞蛾扑火者均是自取啊,唉!”阿错敲着船帮喟然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