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错愣了愣:“公主殿下,草民不知道。”
“大胆狂徒,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打败夜重贵宾纯一郎,败坏了本宫的兴致是小事,竟然还敢坏了顾大人的神机妙算,如今还在本宫面前充傻装楞,简直罪该万死,来人啊,把这狂徒抓起来投入死牢。”
一股怒气噌地一下窜上来,这个小娘皮这是要干什么?英樱不是说她要当面感谢自己的吗?自己帮了她,她竟然还要对自己下毒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恼了老子管你三七二十一先砍掉你的狗头。
阿错的眼光闪烁着,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式,实在不行就准备动手。他忽然发现远处海连口端着酒杯的手冲自己不易察觉地摇了摇。
几个禁军冲上来就要抓阿错,阿错犹豫了一下没有反抗。公孙瑾、杜宇、崔名桂、李天英等人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公主殿下且请息怒,在下想说几句话。”
“哦,谢先生,请说吧。”
“在下听顾大人和几位当朝重臣曾经谈论过此事,认为阿错馆主之举,比预计的效果更好。故此,公主殿下不必再将此事挂在心上。”
“什什么?本宫不是听错了吧?要不是谢先生记错了。”
“呵呵,公主说笑了。几位大人一致认为,阿错馆主击败纯一郎,大大扬了帝国国威,增进了星罗帝国与罗斯、突厥的友谊,更难得的是,免去了公主殿下的异域之苦。”
“按照这些大人所说,这个阿错不仅没罪,反而于帝国大大有功了?”
“正是。公主如果不信,张大人当时是监擂官,几位大人商议时张大人也在场。”
“果有此事?”柳含霜看了一眼礼部的张大人。
“禀公主殿下,的确如谢先生所言。”礼部张大人也就是监擂官站起来回话。
“嗬,呵呵呵,本宫竟差点把英雄当作了罪犯,实在是糊涂了点。你们还不快点把我们的英雄放开,来来来,诸位,向我们帝国的英雄阿错馆主敬一杯。”
“来,帝国的英雄,我们干一杯!”一些年轻的宾客们纷纷响应者端起酒杯,遥向阿错举杯,阿错不由自主地端起酒杯,站在桌子外面向众人举起,然后一饮而尽,回归了原位。不少人还不时打量着阿错,灯光下一双双眼睛闪烁着不同的光芒,公孙瑾等与阿错有过节的自然是不怎么高兴,但也不敢显露出来。
“诸位,今天本宫第一次宴请,请大家放开怀抱尽情畅饮,谁要拘泥端架子放不开,或者中途溜走就是不给本宫面子。况且你们也溜不走,我已经吩咐闭门,住的地方也为大家安排好,宴席结束之后自有人领你们去安歇。”
柳含霜这一番话让一些熟悉宫廷礼仪的人都皱了皱眉头,这有点不合规矩了,看来还是半路公主啊。其实柳含霜也不是完全不懂,就是有些不痛快,有些逆反心理,故意不按规矩走。
此时阿错有点蒙蒙的,这柳含霜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到底是何用意呢?他一边想着心事,骂着柳含霜,一边随着大家喝酒,柳含霜又先后和陈林、海连口、张大人几位大有身份的人喝了酒,对于公孙瑾,她视而不见,直接忽略了这个人。
尤其对陈林,柳含霜更是亲自走下来,给自己的师傅敬酒,把陈林感动得差一点老泪盈眶。
阿错也渐渐地想明白了柳含霜的用意。毫无疑问,柳含霜对被封为公主成为帝国利用的工具一事极度不满,对幕后黑手顾城更是心怀怨恨,就想借此机会冷嘲热讽,发泄一下心中怒气,可怜的阿错就成了她可以利用的工具,当做猴子来耍。也由此可见,柳含霜毕竟是个年轻女子,又多年涉身江湖,对政治之事还是经验太浅,城府不够深,她今天这样做,对自己未必是好事,给帝国脸色看,仅凭一个大将军女儿的身份还是远远不够的。去他娘的,这小娘皮总是跟自己过不去,以后倒霉活该,猪脑子。阿错心里骂着,和热情相邀的邻座碰了一杯。
随着叮叮咚咚的乐器声,一队身材窈窕的舞女踏着轻快地脚步走进中间,开始轻歌曼舞,星眸闪烁,玉臂裸露,腰肢轻扭,裙裾飞扬,让一帮年轻人大声不住大声喝彩,柳含霜也不以为忤,竟也随着大家喝酒叫好,红扑扑的脸蛋分外艳丽,哪还有半分玄冰仙子的模样。
阿错也喝了不少酒,不断有年轻宾客走来,要和这个帝国的英雄喝几杯,盛情难却之下,无奈的阿错也有点不胜酒力迷迷糊糊了。他本来还想给海连口、陈林、谢先生、张大人等几位敬杯酒,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自己是个小人物,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歌女婉约凄美的歌声不住缭绕,勾起了阿错心中淡淡的忧伤。
“阿错馆主,人家都给几位前辈敬酒了,咱们也不好失礼吧。”阿错邻座的是一位文质彬彬的赵姓年轻人,不知是何来路,阿错也没有心思打听。
“好,咱们就一起去!”不去总是不合适,随大流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