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顶往南是悬崖,中间有一条下山的路,往北是一道陡峭的山脊,往西就是玉皇派的宗门建筑,建筑西面依然是悬崖。Du00.coM。
在玉皇顶的最北面、掌门议事大厅的后面,还有一片玉皇派的禁地,非掌门允许不得入内。
从东厢大院的后角门出去,可以看到中间比较平整的地面,是一片嫩芽初放的药田。
药田北面,临近山脊的地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再往东,有观日台。
继续往东,则是一条长长的风谷。长长的山脊之间有一道深深地豁口,被宽阔、高耸大山挡住的空气,从这里被挤压出去,由北向南呼啸着而过,草木碎石乱飞,日积月累,竟然冲出了一条深沟,里面几乎寸草不生,当然,这话有些夸张,边缘地带的石缝之中,依然会有顽强的小草窜出一些生机。
倘若再往东,则是悬崖峭壁,临之头晕目眩。
药田,是一片一亩大小的药田。
放眼望去,药田被分成了一块一块的。有的用茅草蒙着,似乎怕冷;有的地势较高,想是怕水;有的土壤湿漉漉的,明显刚浇过水。
药材的品种不同,生长的要求不同。据石克巴说,师傅郑山别看咋咋呼呼的像个莽撞汉子,其实对药材很有研究,像阿错这次好得那么快,多亏师傅的草药,要是在外门,大多数时候只能慢慢挨。
半个月过去了,阿错终于可以活动了。他拄着一根树棍,慢慢地踱出小屋,移到这片郑山视如宝贝的药田前。
阳光暖暖的,春风微微的,远处的山峰莽莽苍苍,鸟儿在树上、天空来回穿梭。
阿错感到一阵惬意,是的,春天是美好的,何况阿错还穿着一件没有窟窿的夹袍。
这件夹袍陪了他几年了,现在上面是大大小小的补丁,不再透风了,阿错感到很温暖,因为这是那个圆圆脸蛋的少女师姐丰色亲手给他缝补清洗的,虽然破旧,但干净整洁多了。
在穿上衣服的那一刻,阿错心里百味杂陈,竟然想到了娘。是的,娘亲,据说就是能给你最大温暖、保护的那个人,给你生命的那个人。
丰色当然不是阿错的娘,不仅仅因为她太年轻。
阿错有些想笑,但不知道该笑谁。
阿错长长出了口气,似乎要把心中的胡乱思绪都吹走,然后他低头看着脚边的一块娇嫩的草药,薄荷般形状的小叶子迎风微微颤动,让人爱怜,正是北方少见的药材三七,对散瘀止血,消肿定痛功效极好。是师傅郑山好不容易得来的种子。曾被师傅郑山配制后,涂在了阿错的屁股上,所以阿错才会好得那么快。
阿错抬起眼,看着前面唯一的一条穿越药田窄窄的小土路,稍稍撩起黑色的夹袍,担心沾上泥土或被挂住,轻轻的移动着,想到药田里面去瞧瞧。
此时他的心里一片宁静,春天、草药各种清新的气息无声无色地飘进他的鼻孔里,融化着他那颗孤独的年少之心。
“师妹,师妹,丰师妹”,急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错回头一看,是早就认识的师兄陶管。陶管也是个流浪儿,被师傅收留了上来,据说师傅郑山以前也是个四处流浪的孤儿,故而每次下山,见到流浪儿就忍不住要带上山来。
这陶管二十一二岁,准确年龄他也不知道。因为肚子上山后生活好肚子吃得圆滚滚的,绰号陶罐,俗称罐儿。
“罐儿师兄,什么事啊?”
陶罐也不理他,急匆匆钻进屋里,转动大眼四处看看,又钻了出来。
“阿错,丰师妹不在吧?”
“不在啊。我早上看见她了,但这一会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就好,急得我出了一身汗。”陶罐长长出了口气,神情放松下来。
“出啥事了?慌慌张张的?”
“你不知道,金官大少回来了。”
“金官?金官是谁啊?”
“忘了你不认识他。金官是吕长老的二弟子,前些年被吕长老收下的。这金官可不得了,他爹是京城里的高官,家里的金子都堆成了小山,年年给咱派里送五百两黄金。这金官天赋好,武功高强,加上他娘的金子多,出手阔绰,派里弟子一般都不敢惹他,不少弟子还巴结他。”
“哦,那你慌什么?回来就回来呗。”
“嘿,这金官大少一来瞅上丰色师妹了,整天缠着她,搞得丰师妹见了他就躲。金官前一段回家了,这不刚回来,我看见他提着一摞礼物进咱大院了,肯定是来找丰师妹,我就赶紧通知一声。师妹不再就好,哈,让我虚惊一场。”
正说着,就听一阵脚步响,两个人跨过后门,向药田走来。
走在前首的,是一个英俊的男子,面色红润,双目凌厉囊括四周,气宇轩昂,一身崭新的宗门黑袍,六尺高的身材如玉树临风,走起路来昂首阔步。
看年龄不过二十岁,端的是一个美男子,让人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