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短刀的塔尔宏图抢步上前,揪住落至讫蒙袍服的前襟,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落至讫蒙见事已败露,连忙磕头道:“小人本是落至可汗手下食客,因为相貌与落至可汗十分相似,所以有时候会奉命假扮可汗出席一些宴会。读零零小说由于一直以来并没有出现过纰漏,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小人也比较愿意假扮落至可汗,今日也是奉命在此……”
“真的落至讫蒙此刻在哪里?”塔尔宏图追问道。
“这个……对于落至可汗的全局安排,小人并不知情……还请众可汗……饶……”话还没有说完,塔尔宏图的短刀已扎入假落至讫蒙的胸膛。
塔尔宏图转过身来,有些哽咽地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有道是成王败寇,今日塔尔宏图有死而已……只是还请众位善待鞑靼子民,勿要赶尽杀绝……”
“可汗此言差异!”
一直没有说话的耶律阿保机反驳道:“为大丈夫者,知过必改,善莫大焉。如今敌众我寡,战事一触即发,你我众人均身处险境,可汗身为一族之主,此时应挺身而出,联合各方之力共抗大敌,才是大丈夫之所为,岂可因自身得失,轻易言死,而置族人于不顾?可汗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就忍心让鞑靼子民遭人践踏……”
“这个……”塔尔宏图脸上阵红阵白,一时间无话可说……
李克用接着道:“可汗勿要再犹豫,只要有我们这些人在,塔尔柯与落至讫蒙就休想得逞。当务之急,可汗应立刻登上南城楼,痛斥塔尔柯勾结靺鞨的叛族行径,先稳住城下大军的军心才是上策。到时候,我们可以趁着城外军心不稳,先出兵击杀塔尔柯,再收回兵权,与落至讫蒙的靺鞨军决一死战……”
塔尔宏图闻言,心中一阵感动,面带愧色道:“诸公还愿助我吗?”
慕容兆率先开口道:“哈哈,如今我们与可汗是在一条船上,如果抵挡不住城外的大军,恐怕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灭顶之灾,所以还希望塔尔可汗振作精神,勿要轻言放弃,误己误人……”
塔尔宏图眼眶红润,感激地望着众人,声音有些哽咽地道:“既然如此,塔尔宏图感激不尽,我们这就……”
破风声把塔尔宏图的话语打断,一支劲箭穿过了人与人之间的缝隙,朝着塔尔宏图的背心而来。
好在离塔尔宏图最近的莫贺弗天吉眼明手快,忙把塔尔宏图向旁推开,塔尔宏图虽然避开了要害,可利箭却钉在其左肩膀上,他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待李克用等人反应过来,向箭矢射来的方向望去时,发现会场外围的人群中,落至讫蒙的身影一闪即逝。
李克用心叫不好,大家虽然提高了警惕,可还是遭了落至讫蒙的暗算……
落至讫蒙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塔尔宏图,只有先杀了塔尔宏图,塔尔柯才能以塔尔守义勾结各族可汗,刺杀了鞑靼可汗为名,率兵攻城。如果塔尔宏图不死,塔尔柯就失去了攻城的口实,城外的十二万大军也未必肯死心塌地地跟随塔尔柯……
落至讫蒙此举虽然没有成功,但却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目的。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距离塔尔宏图等人稍远的鞑靼大将哲辜,并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情况,他还以为各族可汗的人率先动了手……在千钧一发之际,哲辜按照塔尔宏图之前的指示,下达了攻击命令,他手下的禁卫军万箭齐发,向看台上的众人射去。
李克用等人见势不妙,赶忙掀翻了桌椅,护住身躯,又抽出兵器,拨打箭矢。
副看台上的各族随行人员见鞑靼兵士已抢先下手,立刻寻找掩体,用手中的弓箭还击……夹杂在围观人群中的契丹兵士也纷纷亮出短弩,向哲辜的人马射去……
一时之间,箭如飞蝗,几方战士均有损伤……
汇集的人流乱了起来,被流矢所伤的百姓嘶喊着向四方奔去,由于慌乱之故,人们冲撞在一起,踩死踩伤者大有人在,会场内的形势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
与眼前的纷乱情景格格不入的还是在会场正中间调息打坐的道童与冷易行二人,此二人木雕泥塑般,并不受周遭一切事物的干扰,犹如沉浸在道家至高无上的修行之中,难以自拔。
实际的情况,二人却心知肚明,他们不是不能离开,而是不敢轻举妄动……就在两人调息自身伤势之时,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股无法名状的神秘力量从趴在那里的摄摩藤身体之中涌动出来,瞬间充斥了会场中心的空间,把道童与冷易行两人笼罩其中,让他们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种力量与不久前摄摩藤所使用的不动明王之力截然不同,此刻的两人如同身处树木遮天的原始密林,无论怎样窥视,均无法把握其全貌,对于参透了天地自然之理的两人来说,如此情况还是平生初遇。
感官灵敏的道童心知情况不妙,刚才他在调理伤势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