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看不可,我们所在之地位于郑家寨的东北部,要是从西南山口突围的话,就要绕过另外两座敌营之一,如此一来,在我们到达西南山口之前,便会被人发现,根本起不到突袭的作用。Du00.coM况且时溥是专门为了围剿我们牙兵而来,他手下徐州军兵强马壮,所把守的山口应该是阻力最大的。”
庞师古叹道:“这么说来,三面山口岂不是都不易攻打了?王师范把守的山口恐怕有埋伏,李匡筹把守的山口不利于撤退,而时溥把守的山口又相距最远,且阵势强大,难道我们牙兵要被憋死在这一指峰上?哦,对了,俺倒是有个主意,干脆我们兵分三路,分别去突袭三面山口,不知如何?”
罗绍威道:“切不可如此,我们牙兵本身人数有限,如果再分成三股的话,战斗力会大大减弱,恐怕会弄巧反拙……”
朱温笑道:“不知庞兄有没有考虑过,这三处山口的弱点在哪一处?”
庞师古一时语塞。
朱温又解释道:“庞兄稍安勿躁,之前说的一切只是我们对战况的分析罢了,只有事无巨细地考虑周详,才能不被人算计,从而克敌制胜。由于三面山口相距太近,无论我们攻打哪一处,其他两处的援兵都会很快赶到,也就是说,时溥的这个安排此刻是没有弱点,无懈可击的。”
朱温顿了顿,又道:“既然我们对三面山口的虚实都没有把握,不如攻打其最强的一点……”
众人看着朱温,体会着话中的含义。
朱温又接着道:“所谓物极必反,表面看似最强的一点往往就是最弱的环节。而这三座山口之中,时溥一定想不到我们会舍近求远,舍易取难,去直接攻打他所盘踞的西南山口,所以说不定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这么作有些豪赌的性质……至于是否可行,还请罗帅定夺。”
罗绍威闻言,考虑了一阵,才下定决心般道:“依本帅看,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攻打王师范把守的东面山口为妙。就算时溥等人设下圈套,凭借着我们牙兵的骁勇善战,只要能集中兵力攻打一处,也大有杀出山口的可能。”
朱温赶忙道:“既然如此,朱温可否请求罗帅拨给我两千人马,我们兵分两路,由我负责去攻打时溥所在的西南山口,双方无论谁先冲出郑家寨,都可以去接应对方,不知罗帅意下如何?”
罗绍威略一踌躇,便爽快地道:“既然这样,双管齐下也是万全之策,只是两千人马,是否太少?”
“哈哈,罗帅明鉴,此番一战,我们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所以不能强攻,只可智取,这两千人马,朱温认为足够了。另外,我会见机行事,如果情况不妙的话,不会冒然出击……”
罗绍威点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会把副将孔循和两千牙兵拨给朱兄调配。朱兄也不要太为难,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会派人守住东山口处,朱兄到时候不用勉强,可以来东山口处与我大军会合。”
朱温连忙称谢……
说着,罗绍威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与朱温道:“夜色之中,山路不易辨认,这是枚烟火信号,如果朱兄能够成功突围,只要点燃信号,我们便可知晓,从而相互接应。”
朱温接过此物,揣在怀中。
一阵兵马调配之后,罗绍威领着一万五千多牙兵,先一步下山去了……
※※※※
牙兵队伍犹如一条黑色的长蛇,借着夜色与山林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到山脚之下。
率领前军的庞师古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只见郑家寨中灯火通明,炊烟渺渺,显然已经屯驻了人马。而稍远处的东山口处则插着王师范的旗号,戒备森严,一排排伐木而成的鹿角,挡在山口间的要道上,穿梭往来的巡逻兵士高举着火把,警惕地监视着四周的动静,并没有任何松懈的意思。
庞师古知道,牙兵众兄弟能否逃出升天,就看眼前一搏了,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对身旁的张归霸道:“是时候了,进攻。”
话音刚落,张归霸转身向人群中打出手势,已经准备好的三千弓箭手,人人依仗山势,找到有利位置,把箭尖指向东山口的上空,弓开满月,紧接着,弓弦弹动之声响过,三千支利箭犹如夜色中的蝙蝠群般,向东山口处迸射而去……
把守东山口的兵士起先只听到一阵夹杂在山风中的呼啸之声,可当他们环视周围之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黑压压、密麻麻的利箭不由分说地从头顶上砸下来时,守军兵士才有所察觉,他们本想用盾牌拦挡一番,可为时已晚,转瞬之间,山口处的几队巡逻兵士均被射成了刺猬。其他兵士见势不妙,忙寻找掩体,准备就地迎战,可随之而来的第二波箭雨,让他们彻底绝望……
三波远射过后,东山口处的守军兵士已经所剩无几,只留下一片片哀嚎之声,此起彼伏。庞师古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忙抽出腰中鬼头双刀,大叫一声,与张归霸率领前军的五千多人马,向东山口冲去,张归厚率领的五千中军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