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乌尔肯,算计的还真深,秦束和何风木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了,他们不再有纠葛,少女平静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黄沙地上血迹斑驳,她每走一步都要避开地上的横尸。这是一具失去了双臂的尸体,看他的服饰应该是匈奴兵,他目眦欲裂,刺眼的血充斥着匈奴兵的瞳孔,顿时空气中传来阵阵腥味。
看到他的双目,少女的心一惊,连忙捂起眼鼻绕过行去,还没出个半步,一双带血的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就在她的衣裙下,两只手臂交错横躺着,一只手中还紧握着兵刃。兵刃上全是鲜血,正有一滴落于黄土,再看前面是一滩血泊。
四周都是尸体,她无处行径,于是她提起裙边,准备踏进血泊。身后的绯舞叫住了她,随后用手中的银剑挑开了挡路的尸体,“从这边走吧。”
血已经沾上鞋底,裙边放下,少女收回右脚,说道,“多谢。”
“不用,我的责任就是把你送回去,你只要明白你的任务是什么就行。”铃铛声响起,绯舞领路走在前面,一时风沙飞扬,鲜艳的红衣犹如地上的鲜血,在黄沙中夺人眼目,少女跟在绯舞身后,她说,“我不会背叛乌尔肯的,我只要小云没事。”
离少年近了,何风木闪烁着眼神不敢抬头,她能感觉到秦束在她,每走一步,每个动作,都被前方的少年注视着。一时间她的心慌乱了,想起乌尔肯给的解药,少女又冷笑了声。
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即使她回到军营,秦束也会对她有所警惕。聪明的乌尔肯再次想到了为她解除警惕的办法,他把解药交给了何风木,想要获得秦束的信任,最好的方法是把毁体丹的解药双手供上。这过程可以随意发挥,只要结果是取得秦束的信任就好。
少女一边走一边还在思索,却听前面带路的红衣女子说道,“现在走远了,我也就实话说了,很谢谢你没把我给你解药之事告诉主上。”绯舞认真的说着,中间还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黑衣男子,“在你说可以医治他的毒后,我就一直在欺骗自己,企图说服自己来相信你的无稽之谈,我比谁都明白清楚,他活不了多久。”
说到这里绯舞打住了话,她竟然从红袖口中拿出了一张药方,少女不好意思的看着,这不就是她乱写的方子嘛!
“谢谢你的药方。”绯舞将方子还给少女,又继续说道,“那天见主上中毒厉害,连我都不认识了,我真的好怕,怕他忘记我,所以我才会抱着一丝希望来你那。有时候我真的好傻,明知道他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却还是想尽办法来救他。”话到最后,绯舞空叹一声,“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这些都是造化弄人。”
少女听不懂绯舞的话,连声说道,“还好吧,只要渡毒就可以了。”
“你不懂,他放弃不了幻术。如果当初没有学,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何风木点头赞同,幻术本来就是练了就停不下来的邪术,放弃不了也正常,乌尔肯算是爱幻如痴,可万一有一天他想通了,他不想再练下去了,那末日就真的来临了。幻术一旦停下,等待他的只有死亡,所以不管乌尔肯爱或不爱、爱练不练,他都必须练下去,这就是俗话中的成魔。
终于会面了,陈宦带着小云也走到了中央,绯舞象征性的押着何风木,扫了眼前来的将军,厉声道,“你就是陈将军,我们见过面,记得上次,你好像是带着越军落荒而逃呀!当时你们的主帅还在战斗着,你怎么就选择了逃亡,真不知秦束怎么还会用你。”她还是绯舞,一点都没有变,只是提到伤心之处时,会低声空叹。
陈将军也是奉命行事,看到何风木后,肃穆的脸平和的许多,他没有理会绯舞的恶言,“你们要的人已经带来了,先放了她。”
“好,我说到做到,先放人。”美目敏捷的一翻,红衣女子松开了手。少女再也忍不住了,等到绯舞松了手,她立马冲上去抱住了小云。侧脸贴向那张稚嫩的脸,她亲吻着小女孩的额头,又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并且不断的安慰着她。
小云呜咽了良久,但幸好是见到了姐姐,秦束没有骗她,真的是风儿姐姐。战场上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她们都是失去亲人无家可归的人,她们只能相互依偎相互取暖。
“你们抱的也够久了。”绯舞直言不讳的说道,“我也要回去向主上交代的。”
好了,要分开了。少女知道绯舞是无心说这话的,只是她自己有私心。一个拥抱,她恨不得抱的紧一点,一句话语,她恨不得说的慢一点。她们才刚刚见面,她不想分开!
怀抱在松开,小云感受到了不安,她细揉着双眼,问道,“风儿姐姐我不想走。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我了吗?”擦去小女孩脸上的泪水,少女不舍的说道,“别怕,我们只是短暂的分开,相信姐姐你会没事的。”
小云才三岁,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不害怕,尤其是见到战场,看见杀戮后,她的双眼已经被血染红,每次闭眼回忆,都是家破人亡、兵戈交接的悲伤画面,这叫她怎么没事!她不该接触这些,恐怕这短暂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