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灰白色的小鸟停留在横斜的枝桠上,一只转着细小的眼珠在叽叽喳喳的啼叫,还有一只体型略微偏胖,正用它褐色的喙梳理着膨起的羽毛。du00.com
枝桠横斜,双鸟成景。这一幅画面除了皇宫,就只有在东陵苑才能欣赏得到。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万物复苏时节,东陵苑碧水阁内的佳人也喜出望外,这不就在碧水阁不远处的珞瑶池边喂鱼。
不一会儿有仆人前来报告,这位仆人走得甚急,脸上满是汗珠,停下来时也不断的喘着粗气。
雁月一个眼神瞥过,示意了一下,“你看,我喂得好好的鱼儿都被你给吓跑了。”
珞瑶池中的金鱼先前还是簇拥成一团,在争抢着吃着上面落下的鱼食,现在听闻厚重的脚步声,吓的都没了个影子。
“小人也是刚从皇城回来,宫里传出消息,说——”仆人正欲说出口,又瞧了眼雁月身边的两名婢女,然后凑近雁月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皇上,他驾崩了。”
仆人说完,顿觉松了口气,忙用粗布衣衫将脸上的汗水擦去。
雁月听闻不禁一喜,眼眸张到无限大,飞斜的的眼角露出一丝欣喜,“这,太好了。大皇子现在在冥河生死未卜,那皇位,秦束不就是——”
欣喜片刻,雁月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两位婢女,便故作悲伤,用玉手遮掩泛起的嘴角,呜咽着声音,娇娇滴滴的哭喊道,“秦王驾崩,二皇子现在怕是——”雁月的眼眸中还泛着点泪光,随后从婢女的手里接过檀色丝巾,轻轻的擦拭眼角的泪水。
雁月当然开心,秦束登基,他定会给自己一个名分,到时候婢女口中的姑娘就会变成夫人,她也不用一辈子都躲藏在东陵苑中。
细碎的鱼食抛入珞瑶池,金鱼又成群的簇拥过来,碧水波纹一圈圈向外泛去。
“这群鱼真可爱,给点鱼食就过来。”晶莹透明的手指甲播下一些鱼食,雁月看着憨头憨脑的仆人,不由的发笑,“这人也一样,你就下去领赏吧。”
假山嶙峋,青竹林立,所谓的东陵苑还是太小,雁月想要去的是高墙碧瓦的皇宫,想要当的是统领后宫的皇后,听着婢女们一口一声的叫她雁姑娘,她听腻了,听烦了。于是,她所盼望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己任年三月初一,孝服除下,龙袍着身,皇冠束发,永安宫中又迎来了一位新主人。秦束端坐在龙椅上,双眼微闭,陷入沉思。
他用尽计谋终于得到了这个皇位,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到龙椅上,这种掌握天下人生死的感觉,他体会到了。蓦然,秦束一把抓住龙首状的扶手,玉扳指和黄金龙椅摩擦着,他拥有的是最高的权利,他手握的是天下人的生死。
“秦让,你现在还生死未卜,你拿什么和我比。”声音高昂,响彻整个永安宫。秦束高高仰起头,感受着帷幄天下的权力,一阵笑声从宫内传出。
“为什么,父王你为什么那么器重秦让,我哪一点比不上他。”
“我秦束哪点比不上他。”
怒吼之声,咆哮之态,刺人耳目。秦束质问着苍天,可是永安宫内只传来他的回音。
伴随着秦束如同野兽般的怒吼,雁容出现在了宫内。
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秦束收起一丝怒意,望着独立于宫内的婢女,以君王的口吻责问道,“见到朕,你为什么不跪。”
“二皇子,别忘记,我们之间有的只是合作。我答应帮你办事,你答应帮我进宫,除此以外,我们就没有关系了。”雁容面色冷淡,说起话来不带任何情感,“而现在的我不听从任何人,不管你是二皇子,还皇上,我雁容都不会下跪。”
秦束邪笑着点了点头,“合作,呵呵,你居然敢跟朕谈合作,要不是朕怜香惜玉,随时都可以把你杀了。”
“我雁容对于二皇子来说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你可以随时要了我的命。”雁容倾吐话语,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二皇子,我劝你不要太轻狂,还是先把龙袍换下来再说。之后的事连街上的乞丐都懂,我想也不必要多说什么了,假传圣旨二皇子一定和仙奉道长都商量过了吧。”
经历过一夜风雨,雁容成长了许多,她不再是那个含羞的少女,也不再是那个被复仇冲昏了头脑的人,更不再是那个一直被秦束操控的傀儡。
这话将秦束好好的骂了一顿,而秦束也只能将怒气憋在心里,毕竟雁容说的很正确。
“假传圣旨,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到时候你还不得给我乖乖的跪下。”秦束也还了雁容一击,这话说的像是预谋了很久一样。
雁容身着一袭紫色轻纱裙,面容娇好,眉目清秀,目光中透露出一点愤怒,“我不会向你这种人下跪的。连自己亲生父亲都可以杀害的人,还有什么可以干不出来。”
秦束冷冷哼了一声,“我就是残忍,这样才能当上皇位,而你爱的他呢,恐怕是——”
“他怎么了,秦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