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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气冲斗牛贯长虹(重)(1 / 2)

磐石城,坐落在穷山峻岭之间,外有乱石险滩,是冬季断流后露出的干枯河床;

春季时,水流再次汇聚,到了夏季暴雨时节,更会达到顶峰,变得水量充沛,这是一条季节性的河流,因夏季时鲤鱼众多,山民便叫它鲤水河。

鲤水河西岸,有数座大山巍峨屹立,形如巨大屏障,中间低矮山丘远看如头顶羊角,人称羊角山。

磐石城便坐落在中间山丘之上,群山之间,三面有山阻隔,自山顶道山脚,居高临下,易守难攻,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冬季自森林涌出的兽潮,千百年来不知吞噬淹没多少城池村寨,但塔塔城至今已历经风雨三百余年,却始终屹立不倒。

磐石城数百年几经扩建,周围山壁挖空,外城更已拓展到山脚,外城城门外,是河流险滩,阻拦滞足,只有木桥一座,战时,随时可拆除……

申时,外出的行商,马队、车队、镖队、商队、猎队、独行散客、多已归来;

城门口,人马驾车寥寥无几,四个持矛军汉正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他们整日在衙门里厮混,油滑奸佞眼高手低,早已养成神殿第一,城府第二,大族第三,炼师第四,上官第五,老子天下第六的做派……

不管是过江龙,还是下山虎,在他们的地盘上,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这些衙役、官差、军汉们,为了在体制内生存,面对层层级级的上官与压下来的差事,点头哈腰赔小心,整日满肚子腌臜气,念头不通达,久而久之……

衙门差役,是处在体制利益链最低层的群体,能从中圆熟生存下来者,皆是非人的存在!擅长道貌岸然,翻脸如翻书自然极了,同出卖肉体的娼妓相比,他们出卖的往往是灵魂……

视人如草却又人情练达,精通律法却又漠视律法,最擅钻空子打擦边,脸上笑嘻嘻腰里掏家伙,或干脆明目张胆敲诈勒索,吃人不吐骨头乃是他们的生存常态,当然,这一切,大多掩饰在精心粉饰后的温情面纱之下……

城内虽有欺行霸市的城螂社鼠,但社鼠也需义气来维系,社鼠的街坊领居往往还能得到优待甚至照顾;而这帮披着皇皮在染缸里打滚的役差,早把世情摸得通透……

民喊了抓贼,民走了放贼,养贼自重,两边收钱,无论是民是贼,在官差眼里,就是一堆仍由拿捏践踏的稀泥,律法都是用来规矩百姓的,想要束缚他们,嘿嘿……呸!

所谓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便是如此……。

莫问走到城门前,他是熟面孔,身穿露臂露腿的兽皮,除了胸前的牛角刀,背后的箭囊是空的,又是一个空手而返的倒霉蛋。

刚吃过晚饭,正在聊得兴起的军汉们朝莫桀骜瞅了几眼,见他今日没什么收获,自然榨不出油水?心情不爽地军汉们顿时黑口黑面,嘴不饶人地调笑取乐。

一个眼睛笑眯眯胖乎乎地大肚军汉,阴不阴阳不阳地怪叫一声:“呦?这不是独行小猎人‘箭中箭’吗?你的弓呢?呦?猞猁也没了,遇到了什么事儿?这可亏大发喽?哈哈!”

一个满脸横肉的军汉,打着饱嗝,嘴里正挑着牙签,冷嗤一声:“你小子出猎连吃饭的家伙都弄丢了,不愧是‘贱中贱’啊?”

“是!是!”

莫问一脸讪笑地摸着后脑勺,像极一个没甚家教,未受诗书熏陶世事磨砺的老实巴交少年人。

另一个脸上刮得铁青的青年军汉不耐烦地喝道:“一脸痴蠢样,难怪‘贱中贱’呢!快滚快滚!”

他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莫问木讷地头一低,正待进城。

另一个笑吟吟看热闹地中年军汉,突然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身前,满意地看着莫问憨憨地叫他一声德叔。

中年军汉感慨地拍了拍他脑袋,微笑着:

“都这么大了,时间真快啊!小莫啊!别理这些叔叔伯伯,他们就是嘴臭了一点,德叔是看你长大的,当年还与你娘一起共过事呢?你那时才这么点大,性子却野得狠呢,谁敢叫你野孩子,你就敢跟他打,听说你们那一块的小孩都被你打怕喽!”

莫问只是憨笑,嘴唇动了两下,脸上涨红,似乎很不好意思。

德叔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琢磨着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蒜,他突然脸色一板,凛然正派地说着:“德叔是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可别见怪啊?”

莫问眼神一愣,呆呆地应着:“好,好。”

德叔呵呵一笑:“我听说你们束发学子要夏考了?”

莫问一呆:“是啊?”

见他嘴舌拙笨,德叔放心了,眼神笃定微笑说着:

“小莫啊!这次夏考嘛……虽然还有两月,但德叔估摸着你是难过关啊!到时神殿若要收回你山腰的炼师馆舍,记得知会德叔一声哦?”

看着左右同僚奇怪的眼神,德叔似乎不经意地炫耀出口:“我有房亲戚是十级武士,很快便要孕生出虚丹丹宝,很快便能拿到炼师银牌,只是山腰炼师馆舍房源紧张,好位置就更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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