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说:“我送你出宫门。”
“不必了,我不是没有令牌。况且,皇上好像找过了慧妃,慧妃没有供出我今晚要走,恐怕视线已经集中到你身上了。你还是快回萧云殿去把守好吧。”
“再见的时候,你能不能别那么聪明?”俊问。
“看什么情况吧。这些,不算是聪明,在乎你就会想得到。”临别,她还是凭借话题说出了无法割舍的依恋。语气虽是大方,心里却十分扭捏。
觉得话说多,瞬的背过俊,昂首呼吸了一下夏夜的气息,背着包袱手握剑,飒爽地往皇宫大门方向走。要了断,未出宫门不回首,无论心多么不舍。
此时两人同样望着前方,心里默默说着:如果此刻我们到老,虽然没有拥抱,但至少曾经与共。俊回到萧云殿,果不其然,正如淳青所说,玄帝恰巧找上门来。
……
淳青掏出令牌,递给宫门值守的侍卫。侍卫依然只认令牌不认人,检阅好,一个手势,旁边两人打开原本紧闭着的朱红色的宫门。淳青双手紧握令牌捂置胸前一步一步地走出宫门。刚越过宫门线,大门再次紧紧闭上。守卫推动时“轰隆”响起。
淳青站在宫门外把令牌收好,回首看看那扇大门。不舍地走在宁静的宫城道路上。九步一回首,辉煌万里的灯光,她握着剑,抬头看看无际的星空,自个儿说道:“真的出来了!如果就此到老,永远是知己,没有伤心,没有悲痛,那该多好。”深呼吸一下,踏踏实实地往城外走。
刚踏出宫城的界线,便有一个挑着两个箩筐,带着蓑笠的男子掠过她眼前。那男子挑着扁担,在她面前站不直,问:“姑娘,买夜宵吗?”蓑笠的草帽子挡住了他半个脸,黑夜里更看不清他是谁。
“不需要!”夜里,她对这个路过卖夜宵的汉子甩甩手。
这时,那人一手脱下了帽子,说:“郡主!”
淳青一咋,她抚抚自己的额角,想:我不是出宫了吗?怎么还有人认得我?认真看看那个脱下帽子的夜宵贩子,她想起半年多前太皇太后大寿跟她敬酒的人,指着他:“你是…那个…”就是说不出口。
对于淳青的反应,山海郡王意料之内,上次萧云殿里,她大概也没留心看看他这个“郡王哥哥”。山海郡王扬眉淡笑,道:“臣,夏彦煌!”
“您是山海郡王?”淳青讶异,同时,咋惊而悬起的心顿时放下变得踏实,“淳青有眼不识泰山。”
“这是啥话?我收到姑妈的信,说要接应你,在下万死不辞。”
淳青拿过他的帽子,在手上把玩着,边走边说:“出来了就不要这么客气姑娘姑娘、郡主郡主的叫了,以后叫我淳青就可以。”忽然她想起了一些事,又说:“或许不能叫淳青了,依照我今晚出来的对策,我是必须要隐姓埋名的。”
“嗯……那在下帮你改个。”彦煌看着淳青柳眉杏眼,今天一件性情豪爽的她想起已故妻子安氏羡雅。颦眉,道:“呃……叫……安雅羡,怎么样?”
“安雅羡?!”淳青心里不禁跌荡,难道恶梦又要开始了吗?她一下子捧着草帽滞若不语,彦煌在她双眼前挥挥手,问“淳青,淳青,怎么了?不好听?”
她醒过来,声线顿挫道:“呃,不是,很好听,这名字很高贵。王爷太会改名字了。”
“那就好。”彦煌也不敢说出灵感源于病故的妻子,又笑着说:“以后啊,就别叫我王爷,在宫城那边可以叫我郡王哥哥,在汴海,你改名换姓后,可以直呼我名。”
“不太好意思吧!以后还要麻烦您呢。”
“这什么话,哥儿们就是了!”走到一个角落,彦煌把竹篓扁担都丢了,说:“一身轻!这么着急,我还没给您在汴海找到适当的藏身地,要是不介意,就暂时过府休息。”
“谢了!”
……
曾几何时,彦煌希望跟自己的妻子在这大街上这样走着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