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拖延时间,还时不时调侃自己。早知道,魏冉该听从秦王的建议,带上一大队人马了。虽然有被韩国发现的可能,但总好过现在被一个魏军戍卒轻视。这世道啊!还真是以貌取人!自己的低调作风没想到给自己招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魏冉想要再次出口,请函谷关守将派人勘验国书的时候,函谷关的西门却是轰然打开了。数十名精装的戍卒整齐有序地冲了出来,排成两列。当先一名将军面如桃花。信步走了出来,说道:“不知穰侯远道而来,失敬失敬!”
魏冉心情大为舒畅,总算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了,但也不由好奇。问道:“将军如何识得本相?”
守将微一冷笑,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说道:“七年前,穰侯领兵入北宅,围大梁,我曾远远见过穰侯一面。那时函谷关还在贵国手上,想不到七年后。我能在函谷关再次遇见穰侯。”
魏冉神色有些尴尬,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秦国那个时候屡屡伐魏,杀其子民,毁其良田,所犯下的罪行可谓罄竹难书!想不到。守将也是那段历史的亲历者。果真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对于对方讥笑大秦日薄西山,魏冉选择性地忽略了。转而作揖道:“有劳将军迎接了!”
“我为此间主人,穰侯乃是客,自当迎接!”守将不卑不亢地回道。言语之间颇是自得,示威似得表示函谷关是魏国的土地,秦国要看自己的脸色。
双方依次入得观城,分宾主之位落座。查看了魏冉的信物后,函谷关守将沉声问道:“穰侯是要前往大梁面见我王?”
“然也!请将军通融放行!本相的车马里一无违禁之物,二无细作之人。堂堂魏国。总不会害怕我们三个人搅动魏国的风云吧!呵呵。”魏冉作揖道。
函谷关守将点了点头,回道:“那倒不至于!虽然吾王有令,不得擅启关卡。但穰侯只带一仆一童,又是访我大魏,本将还是可以开方便之门的。不过是担一些干系罢了。”
“多谢将军!”魏冉连忙作了一揖。
“不过”,对方语气一转。怅然道:“一车一仆一书童,委实有些艰苦了。此去大梁千里之遥。若是没有人暗中照应,王上该怪罪我待客不周了。我这里私下做主。调一百精兵护送穰侯东去大梁如何!”
魏冉何尝不知道对方表面上是关心,实际上却是要监视自己!真有一百名魏武卒在侧,自己势必束手束脚,达不到刺探诸国情报的目的。韩国一定会知道自己的到来,由是大为戒备,甚至干脆派人虏获自己。但如果不答应对方的话,对方怕是更加戒备,怀疑自己的居心。双方好不容易刚刚建立起的一点点信任也就烟消云散了。
见魏冉默然不语,函谷关守将顿时露出不悦的神情,说道:“怎么?穰侯怕会不方便?”
“这倒不是!”魏冉开口道,有些为难地解释道:“眼下天下人皆是知晓我秦国与赵国友善,贵国却是刚刚占据赵国的三座城邑……”
“穰侯是在担心自己出使大梁的消息被赵国知晓,得罪赵国?”守将平静地说道,内心却是幸灾乐祸,自己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非也!非也!”魏冉摇了摇头,笑道:“赵国知晓也好,不知晓也好,于我秦国没有分别!我是在替贵国担心,贵国依附韩国,韩国若是知晓我前往大梁,必然怀疑贵国是不是倒向我秦国。到时赵王遣一辩士游说韩王,韩赵两国兵发大梁,贵国岂不危矣?”
守将默然不语,这种情况的可能不是没有,但更有可能的是魏冉在诓骗自己。魏冉形单影只,秘密潜入大梁,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自己倒是不急于拆穿,但一定要防备他暗中使坏。因此,无论如何,明面上都要有人跟着魏冉才好。一百人的护卫队确实太多了,太引人注目了!
魏冉趁势说道:“本相也知道将军的好意。不如这样,将军派遣五人护送本相。当然,为了遮人耳目,不能穿着皮甲。将军意下如何?”
守将权衡了下,五人足以看住魏冉一行三人了,何况,明面上是五个人,自己暗中还可以派遣数十人跟踪魏冉。倒是不怕魏冉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善!就依穰侯之言。”守将下了最后的决断。
“有劳将军!”
是夜,魏冉一行三人在函谷关留宿。函谷关守将则挑出了斥候营中最机灵勇武的五人监视魏冉,又额外挑出三十名或精于格斗或精于追踪的精锐,负责明天以后远远缀着魏冉一行。当然。更重要的是亲自写一封战报,上报给魏王,告知秦国丞相的到来。没有一个人会想当然的以为,魏冉会平白无故地去大梁周游一圈,无功而返。派一国丞相为使游说敌国。其心要么叵测要么大有深意!否则,干嘛冒着这么巨大的风险呢?!
次日,朝阳起而大地暖,魏冉一行别离函谷关,一头扎进广袤无际的关东土地。首站即是曲沃(这个时期各国同名的地名较多,安邑以北百余里也有曲沃)。沿着河水一路东进可抵陕、焦两邑,这三座城池皆属于魏国,其北有河水天堑,其南崇山峻岭,非禽鸟不得越。其西乃函谷险关。魏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