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几个敏捷的起落迅速地落在了未远川大桥之上,而在他脚下的湖面上,金发银铠的少女脸色尚还带着微亮的泪痕,沉默地低着头立身于安静的水面之上。在她的四周,誓约胜利之剑余威的金色光芒还未完全消散,但此时此刻,无论是在身为“敌人”的r眼中还是在她自己的眼中,这些耀眼的光芒都已经不再是她的荣耀,只不过是她——骄傲的灰烬。
微微闭了闭眼r感应到那自r处有条不紊缓缓流动而来的魔力源,确认了少女的无恙——不过,他并不打算将这一点告知在场的任何人。
“拔剑吧,saber!”
蜂蜜色的金瞳霍然睁开r手中深红色的“红蔷薇”遥遥一指,冰冷的声音里蕴藏着难以言喻的愤怒:“从你手中黄金宝剑对着吾主挥下的一刻起,就是你r对我r最大的无视和羞辱!这份怒火,就请你用手中之剑,好好感受一下吧……!”
(二)
“呕……!”
漆黑肮脏的小巷深处,一个白发佝偻的身影弯着身子,消瘦如同枯枝一般的手指因为痛苦弯曲起来,死死抠着一边墙壁上石灰之下的砖石,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粗糙的墙壁磨秃了男人的指尖,砖石上十多道不规则交错着的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然而这双手的主人却低着头,在疯狂地呕出了一大滩带着蠕动扭动虫子的鲜血之后,发出了得意而畅快的低沉笑声。
“看啊、看啊……时臣……”
天空之中,混沌而狂乱的berserker驾驭着残破不堪的战斗机,深红色的魔纹如同燃烧的岩浆一般侵蚀着机体,与archer你来我往的激烈对战之中,每一下攻击和防御都汲取着男人身上仅存的魔力和生命力。如同一个贫血却还割开了手腕的献祭者,间桐雁夜苍白瘦削的脸上渲染着疯狂的恨意,咒印虫扭动着身躯噬咬着男人皮肤下的血肉,在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片诡异的起伏;只是,他却宛如感觉不到似得,这样兀自大笑着、疯狂地嘶吼和咒骂着,仿佛如此便可以将心底所有的不甘和怨恨倾倒出来一样。
“你引以为傲的archer,此时正被我的berserker追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地逃窜啊!出来啊时臣!你这胆小鬼、懦夫……!”
“活该,活该!这一切都是你命中注定的报应!是你抛弃樱、伤害了葵小姐的报应……!”
——已经完全疯掉了啊,这个男人。
站在男人身后暗处的阴影里,有着玫瑰般鲜亮美丽短发的秀丽女子挑了挑眉,看着疯狂发泄着的间桐雁夜不以为然地在心底轻哼了一声:就算有着传说中圣杯起源“御三家”的血脉,间桐夜雁也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门外汉。而她,虽然身为次女没有继承家族的魔术刻印,但怎么说也是时钟塔毕业、来自索菲利亚家族这样古老魔术师世家的直系,想要对付这种强弓末弩的堕落半死之辈,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没错,说什么“圣杯战争远比你想想的残忍”、“这些不是你应付得来的”……肯尼斯梅洛伊阿其波卢德那个男人,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嘴里答应着她要为她夺回r,事实上却一直以“时机不到”来推诿导致那个密鲁菲奥雷家族的女人被saber所杀,连累得她的r也命不久矣……现在居然跟她说,和r相比,rider才是更强大的从而放弃了抢夺r的想法——真田由依那个女人十有八%九已经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难道真的要等r耗尽最后一点的魔力,为那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女人战斗到死吗?!不,这种事情她拒绝不允许……
不过,这或许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微微紧了紧拳头,索拉薇漂亮的眼眸中一瞬间闪过了一抹亮红色的光芒:r现在失去了r,而她如果能够从这位间桐家的r手中夺得令咒,再与失去了魔力来源的r缔结契约的话……
再如果,肯尼斯阿其波卢德也顺利地从维尔维特家的那个英国小鬼手上得到了rider,以那个男人对自己的迷恋,只要她稍加诱惑,他就一定会心甘情愿地为她做踏板、将圣杯对她双手奉上。那可是实现世间任何愿望的万能许愿机啊……如果能够得到圣杯的话……
如果,可以许愿的话……
从出生以来,就作为古老魔术世家世代联姻的牺牲品而存在,尽管索拉薇的未婚夫是被誉为“时钟塔第一天才”的肯尼斯阿其波卢德,但是在女子的心底,却是深深痛恨着这样的宿命的。她永远记得,当她第一次与那个男人相见时,阿其波卢德家族的前任家主,是用怎么样估量商品一般挑剔地眼神打量着她,然后说出了一句“啊,非常优秀的母体呢,一定可以生出天赋绝佳的后代吧”。
而她的父亲,索菲利亚院长,居然还因此而露出了骄傲欣慰的笑容——她无法接受,自己的感情居然是被这样的人们为了“优秀的后代”而规定的事情,那些所谓是夸赞她的话语,在索拉薇的耳中却比任何羞辱之词更加刺耳!
——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啊,而那个继承了老阿其波卢德家主所有思维和观念的肯尼斯,无论有着多么英俊的外表和多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