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楼之所以叫南楼,并非因其朝南而建,而是取“南”谐音“男”字。Du00.coM南楼与羽阁分势而立,是攫阳城里另一所有名的销金窟。不过与羽阁不同的是,南楼驯养的都是小/倌,做的,自然是好男/风的客人的生意。
宋安文一听凌龙要去南楼,吓得说话都磕巴了,
“表、表弟……你、你说笑的,对不对?”
凌龙摇头笑笑,站起身广袖一甩,气定神闲地下楼了。
宋安文只得追上去,拉住他劝道,
“表弟啊,咱们去羽阁玩玩不成吗?叫两个姑娘唱唱小曲儿,喝喝小酒,多有意思!干嘛非得去南楼?再说这南楼……表哥也不怎么熟的……”
宋安文倒没撒谎,初涉风/月场所那会儿,他的确因为好奇去过几次南楼,也见过一些水嫩可爱的少年,但他终归还是更喜软玉温香,所以后来也就不去了。这会儿若真带凌龙去,他也不过算识得路而已。
“庄子里今年收了一批成色极好的玉,我记得表哥好像很喜欢。”
凌龙漫不经心地说一句,宋安文耳朵一抖,拽着他生生拐了个弯,讨好地笑道,
“表弟,来、来!去南楼要往这边走,这边是近道,表哥保你今日玩得尽兴,只是那玉……”
“只要表哥看得上,可尽数拿去。”
宋安文兴奋得眼都亮了,能进凌云山庄的玉,可都是上乘中的上乘,他能得一块都要高兴死了,何况尽数拿去?
反正凌龙铁了心要去南楼,他也是劝不住的,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没准他试过这一次就厌了呢?
宋安文如此安慰自己,拉着凌龙穿街过巷走了很远,直到一处暗巷口子上,才堪堪停下。
“到了。”
他松开手,指着暗巷尽头道。凌龙随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见一幢与四周颓败屋舍不相符的高大楼宇,粗略一数,大概六七层的样子,每一层的露台上都挂着铃铛,稍有风过,便伶仃作响,倒别有一番情趣。
只是这奢华的楼宇门前,却是连个匾额都没有。
“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宋安文见怪不怪地道,“做小/倌儿的,可是连羽阁的姑娘都不如,哪儿能明目张胆地摆到台面上来?能修这么大幢楼,都算南楼的老板有本事了。再说,有心出来玩的,还怕找不着地儿?”
宋安文说完,故意朝凌龙挤挤眼睛。凌龙这才后知后觉地脸红了,他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非扭着宋安文带他来。可真到了门前,他倒有些怵了。
宋安文见他脸红,还当他心痒难耐呢,赶紧拽着他进去了,凌龙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的脚踏进门槛时,早有人迎上来招呼了。
“哟!稀客、稀客呀!今儿什么风把宋公子吹来了?这位俊俏的小哥倒是瞧着眼生,可是第一次来?”
来人一身五颜六色的衣裳,妆也画得喜庆,长圆脸上两块艳红胭脂,有些皱纹的眼角飞着醒目上挑的眼线,听声音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凌龙被他搭着胳膊,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宋安文忙把那人的手拿下来,笑嘻嘻地回道,
“这是我表弟,听别人说起南楼觉得稀奇,特意过来看看的。您可得让我们挑两个好的。”
那人连声应好,一双眼睛在凌龙身上滴溜溜转了半晌,忽然伸出手在他胸口抓一把,才吃吃笑着掩面而去。
“花痴!”
宋安文低骂一句,和凌龙一起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那人为宋安文他们选了一间离大堂很近的房间,又朝凌龙神秘地笑笑,待两人坐定,他举起双手击掌几下,便有十数名少年鱼贯而入,在宋安文和凌龙面前一字排开,每人身上都穿着一样的薄纱衣,垂着血红腰带,微微埋着的脸上也带着清一色的柔媚笑容。
凌龙不由得皱眉,宋安文忙问,
“可是没见着满意的?”
凌龙也不答,撑着脸看一会儿,随意指了其中一名少年,道,
“就他吧。”
那少年闻声抬起头来,先是一惊,再是一喜,摇摆着纤细易折的腰肢就走到凌龙身边,攀着他的肩膀坐下了。
宋安文也胡乱选了一个,剩下那些少年便乖乖退了出去,招呼他们的人也下去了。宋安文一手搂了他身边的少年入怀,笑道,
“小东西,还不赶紧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眨着小鹿一般湿润无辜的大眼,凑在他耳边软软地道,
“回爷,小的叫墨云。”
宋安文连声道好名字,又指着凌龙身边的少年问,
“你又叫什么?”
那少年比墨云的年龄还要小些,也就十四、五的年纪,胆子却比他大,干脆利落地回道,
“小的墨雨。”
“嘿,又是云,又是雨的,你们这儿该不会还有什么墨风墨雪吧?”
宋安文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