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已是珠泪盈眶。这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笔端千字,不及那一份情。哥哥平日看似书痴气呆讷,却有如此的心细处。
方春旎执着那纸白纸泪水纵横,她侧头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喟叹,“但愿俊表兄明日马道功成,一慰平生青云之志。”
流熏却反添了惆怅,爹爹是首领百官的中堂,若明日哥哥果然金榜题名高中,同爹爹在庙堂上相对,父子间有这段龃龉,怕是多有尴尬。
流熏细细思想片刻说:“我去爹爹那边看看,但愿明儿金殿上,爹爹不要为难哥哥。”
流熏别了方春旎,在方春旎不安而期待的眸光中向爹爹的书房而去。
这些日子爹爹在军机处当值守,不常回府,算来今儿爹爹定然该回府给祖母请安的。
流熏来到祖母房中,果然父亲和继母封氏已端坐在祖母的房内。
见流熏进来,老夫人招手说,“熏儿,你来得正好,你爹爹回府了。”
流熏笑盈盈的来给众人见礼,偷眼打量父亲的神色,见父亲气态温和,心绪颇佳。
封氏说:“就不打扰母亲歇息了,天色不早了。”说着就敦促谢祖恒起身。
流熏心头一动,心知继母封氏如今对父亲寸步不离,怕也寻思着怕她和祖母从中为哥哥说和。若是放了她们如此去,不定今夜封氏如何在父亲耳边挑拨,吹进枕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