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已至此,结果就是那样,天子以不道之罪将严延年入了廷尉,我在颍川郡见到了许浩明太守,徐太守说,这事谁也帮不了严次卿,他已经给天子奏谏过了,可是没有回音。”
杨恽就说:“你瞧瞧,这个严延年励志做一个好官,清官,可是和跟赵广汉、韩延寿一样,都以‘不道’而终,谁能救得了他?”
张敞就皱眉说:“韩延寿的事情是因为和萧望之互相攻讦,无疑蜻蜓撼石柱,这个和严延年不同,而赵广汉当年真正的死因并不是其他,而是他干的事情有些太过于离谱了。”
“哦,”苟参听了就说:“愿闻其详。”
张敞点头说:“赵广汉那会以办案公平,维护老百姓为名,可是赵广汉正直的过了头,他以为他自己是什么?竟然怀疑丞相魏相的夫人杀死婢女,他要为婢女鸣冤伸屈!”
“更有甚者。赵广汉亲自率领官吏、兵卒进入丞相府。将魏相的夫人捉了,让丞相夫人跪在院中接受盘问,还抓走了相府奴婢十余人作为调查。”
苟参心里想这个赵广汉真是疯了,胆大妄为,做事怎么那么莽撞?
这时杨恽就说:“我看这个赵广汉就是疯了!他就是个疯子!后来丞相魏相上书天子为自己辩白,天子命廷尉负责处理这件事,结果呢?经调查证明,是丞相自己因一名婢女犯有过失,加以责打,这个婢女被送到外宅后才死去。并非像赵广汉说的那样当场被魏相打死,更是和丞相的夫人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这个赵广汉是不是做的过分?”
苟参和张敞听了都沉默着。苟参心想,既然许浩明都救不了严延年,自己人小言微的,又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了。
这时杨恽摇头说:“得了,今天高兴,我们不说别人,小友刚才说要和我商议什么的。要是不忙,不如我们酒宴起来,边喝边聊?”
张敞就笑,杨恽说:“你笑什么,难道在胶东国酒量见涨?”
这时苟参却站起来对着张敞施以大礼,张敞就问这是作甚?
杨恽笑:“苟参你别拜他,待会我却是连你一起灌的,这叫一视同仁。”
苟参听了笑笑,对着张敞说:“酒是一定要喝的。不过苟参对子高兄有个请求,这个请求甚是不妥,所以先请子高兄原谅。”
“哦”,张敞听了说:“好嘛,你们一个要灌我喝酒,一个又有了不情之请,到底是要做什么?”
苟参就讪讪的笑,将杨恽身边的风筝拿在手里说:“苟参,听闻子高兄精通画工,因此,想请子高兄在这上面做一幅美人图,还请不要怪罪。”
张敞一听,登时目瞪口呆,杨恽听了哈哈大笑,拍着手笑的倒在地上,喘着气说:“你……你……哈哈哈……苟参,你真是找对人了,这画美女,不找张敞张子高,又找何人?谁还能胜任?”
苟参见张敞有些尴尬,急忙摆手说:“其实是这样,我做了这个后觉得上面太过单调,就想请……”
张敞笑笑,用手指着苟参点点,摇头说:“好了,不要解释,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我还就是要大显身手了,杨子幼,你笑,你笑的狠,我就做的更好!”
张敞为夫人画眉的事情长安人尽皆知,苟参这会想请他作画,涵义有些歪曲,所以杨恽就哈哈大笑,不过张敞刚开始的有些放不下脸面,一会也觉得没什么,知道苟参并不是没有规矩的人,干脆的就答应了。
苟参还是郑重的对张敞说:“子高兄请听苟参解释,这个风筝却是应了别人要求,只是刚刚做就,上面太过于单调,要是随便的找人来作画,就有些难以体现它的价值,你我三人,也就是子高兄文墨高超,所以,还请不吝挥毫。”
“苟参,万分感谢!”
张敞听苟参说的虔诚,心说他做这个风筝必然也是大有用意,既然他恳求自己,也就成人之美,就点头,苟参一边叫人拿来笔墨,一边说:“其实也不用多复杂,只略微几笔,勾勒出一个女子形象就好,多谢,多谢!”
不一会张敞就开始动笔,杨恽在一边看着说:“这个东西叫风筝?升在空中,风,却是有了,筝,又从何而来?”
苟参点头说:“这一个已经有人定了,只有风,下一个,苟参就给子幼兄做一个带‘筝’的来。”
张敞果然好水平,寥寥数笔就将一个婉约女子的脸庞显示风筝的布绢上,苟参欣然叫好,杨恽独说无趣,皱眉说这对于张子高来说是手到擒来,但是知道苟参这个风筝也是为别人做的,就不再争着索要了。
张敞摇头说:“我这是涂鸦,未央宫司马门有个毛延寿的待诏作画是极好的,改日不如叫他来为小友画画,方能显得这风筝之妙。”
张敞盯着风筝看了一会,摇头说:“我总觉得这个还是单调,不如,请小友在上面题做一首诗来,也好添补了空缺,正好相得益彰才是。”
张敞说着脸上就似笑非笑,杨恽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子高说的极是!苟参,美人是画好了,可是美人孤单,你,还不快快作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