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
惠娘本不想理,可不知怎的这谣言竟是越传越远,竟然传到了镇上,去镇上赶集的好些个村子的村民,可不就得了信儿。
尤其是那林华丰的继母,听到了这谣言,带着自己的兄弟又寻上店铺来了。
林华丰坚持着这店铺不是自己的,是蔡友仁的,那后母没法子,折腾了许久,林华丰始终不理。后来不知听了谁的怂恿,竟然想状告蔡友仁一家欺骗自己继子林华丰,将店铺白送给了他们蔡家。
只是这捕风捉影的事,证据又没有,全凭谣言。谁家县太老爷会吃饱了撑的来管这闲事。闹了一番,那后母始终贪不到一丝好处。只能恨恨地骂,连带着惠娘,也狠狠地骂她是狐媚子。
惠娘这下坐实了狐媚子的名声,若说不苦恼,自然是假的,这出个门,总有那么几个人对着指指点点,“瞧,那不就是陈家村那蔡惠娘,瞧着不也就那样。怎么就能成狐媚子了?”“你可别小瞧,人手段可高着呢,赶紧地看好你家男人,别被勾了魂儿。”
惠娘心里烦乱,可嘴长在人家身上,总不能堵住人家的嘴,只想着自己沉默了,过不多久,这事也算过去了。
那林华丰又何尝不心里烦乱,因着自己的一点私心竟是害了惠娘的名声。若是自己当初不求蔡友仁,自己跟他家也就没什么瓜葛,当日若是没带两个短工上门去帮他家,旁人也就不会说闲话。
如今倒好,倒是害了她了。他是不怕什么名声不名声,可惠娘一个还未出格的姑娘,如今受了这冤屈,他心里怜惜,可又不知如何帮她。
暗自思忖着,林华丰突然心里有了个主意。
翌日,林华丰提着两壶酒,赶着马车就上了蔡家的门。
蔡友仁准备着农具要下地,见着林华丰神色匆匆的来了,心里疑惑着,这节骨眼上,他怎么来了?这不是给惠娘的名声又添乱吗?
林华丰来之前喝了些酒,这会儿正是酒劲足,胆儿也大,一把拉住蔡友仁直言道,“蔡兄,你可信我?”
蔡友仁不明所以,回答道,“自然是信……”
“若我说,我求蔡兄将惠娘托付于我,蔡兄可会应?”
林华丰的声音小了下去,可蔡友仁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甚?!林兄弟,你的话再说一次!”
惠娘闷坐在房间里,自然听见是林华丰来了,如今竖着耳朵趴在门上,外头的声音听得是一清二楚。
听到托付两字,惠娘的心简直是要跳出来,原本以为这辈子都算是与他无缘了,未曾想,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惠娘一时间面红耳赤,心跳如雷。
“蔡兄,我知我这次来是唐突了,也知我配不上惠娘,我年岁比惠娘大许多,又是娶过妻之人。只是若是惠娘嫁于我,我定将她视若珍宝,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蔡友仁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林兄弟的品性,我自然是知道,可这惠娘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我却是不知道。”
“这件事就这么办吧。待惠娘过了孝期,你便托了媒人来提亲。”李氏从后厨端着一碗水出来。
惠娘的心思,李氏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初也是因为林华丰年岁大,又娶过妻,便觉得惠娘嫁过去便是委屈了她。可如今看来,也只有这林华丰算是知根知底,可靠的人。
之前本有媒人暗暗来问过,她也看中了几家小伙子,打算再看看,等惠娘孝期过了,便选一个最好的嫁过去,可如今,那些个媒人全转了风向,李氏只觉得心寒。
得到了这确切的答复,林华丰一时竟没缓过神来,恍恍惚惚地就出了门,赶着马车就要走了。惠娘从屋里追出来,一下拦在了马车前。
林华丰这才回了神,赶紧勒住了马,从马上下来,“惠娘,你这是做什么?”
惠娘红着一双眼睛,“林叔可是可怜我,才会那样说?”
“惠娘……我……”
惠娘叹了口气,“若是林叔当真是那样的想法,惠娘不会勉强你。”
说罢,转了身便要回家去。
林华丰一急,一下拽住了她的胳膊,焦急道,“惠娘!我不是那意思。我对你自是……自是……有情,不然,今日也断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可我自知配不上你……”
惠娘听罢,看着林华丰局促的样子,捂嘴笑起来,“你回去罢。”说罢,跑着回了家。
惠娘未曾想,自己竟是因祸得福,因着那莫名的谣言,自己竟是了了自己的心愿了。
一年之后
“阿姐,你这刚怀了孩子,怎么就不能安生坐会儿?”泽文一脸嫌弃。
惠娘看了一眼泽文,“你不好好看你的书,老盯着我作甚?”
泽文叹气道,“若不是姐夫让我看着你,我又怎会来?哎,阿姐怎么还是那么令人操心。”
惠娘新婚三月,未曾想,前几日吃什么吐什么,把林华丰急得都快疯了,拖着大夫就给惠娘瞧病。
这一把脉,竟是喜脉,已一月有余,这把林华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