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见一个个小小的弹孔,却不见它倒下,甚至都不能阻挡它动作的连贯性。
“快走吧,注意前方的威胁!”何秀龙一把拉回有点失神的战士。
很快就消灭了前方为数不多的行尸,人群跟着小分队像山洪暴发一般汹涌而去。
此刻,若是从天空中往下看,会发现这一大片城区几乎每一条街道上都有一条奔涌的河流,正朝着火车站的方向激流而去。而河流的身后,则是一片片乌云正慢慢的蚕食着河流,推动着河流以更加凶猛的浪花向前扑去。
有不少行尸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人类正常的水平,甚至更高,它们是尸群的主力,不断的把活生生的人变成自己的同类。
何秀龙所在的小队,人群已经所剩无几了,剩下的人们更加惶恐地奔跑着。去哪里?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跟着解放军。
前方是一座桥,过了这座大桥再走几公里就是火车站了,本来是想引出尸群,再聚而歼灭,谁知道引出了这么多人。所有人都在想,过了这座桥之后呢?真的到火车站去吗?到了火车站又能怎样?
可没想到的是,当营长带着人群过了桥之后,在桥的另一端却看见了师长,和许多早就撤出来的其他小队。师长黑着脸,而在场的所有官兵都神色疲惫。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师长大声责问:“我把两个营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给我带兵的?”
“报告师长,是我失职,请求处分!”营长一个军礼,大声说道。
“处分?我恨不能现在枪毙了你!”师长怒吼。
何秀龙站出来看着师长,也敬了个礼:“报告,这不能责怪他,这道命令本身就是错误的!”
师长见他没有穿军服,轻蔑的看了看他:“你是谁?”
人群中又爆发一阵惊呼。
大家放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大片尸群正慢慢的向大桥靠近。
“快走吧,这里不安全了。”营长说。
“走?走到哪里去?”师长拔出手枪。
“师师长,您不是来真的吧?”营长吃惊的看着师长手里的手枪结巴的说。
“上级命令,火车站以北三公里,呈扇形展开防线,战至最后一滴血!”说完师长就没再理营长了,走到一挺重机枪旁边,对一个机枪手吼道:“滚开,让我来!”
以火车站为中心,北面三公里呈扇形展开,战至最后一滴血。军部这是在玩什么啊?保护一个火车站?还是说,火车站将源源不断的送来援兵?
可师长的回答是,没有援兵,想走的可以走,不然就没机会了。
何秀龙很不爽喃喃自语,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啊,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何秀龙看见桥的另一端是铺天盖地的尸群,而自己这一边则是惊魂不定的两百多士兵
何秀龙没有想到突然之间会有这么多的行尸出来,不过转念一想也就不奇怪了。
师长肯定是把全师官兵都分成了小队派出去吸引尸群,现在小分队除了一部分全军覆没以外,大多数都应该撤回到了事先预定的歼灭地点了
也就是说......何秀龙突然脑袋一炸:也就是说,差不多全城的尸群都聚集在了对面?
枪声最先是从远方的另一座桥上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然后就没有停过。
桥面上的尸群已经风卷残云一般扑过来了,枪声也随之响起。冲在最前边的尸群像割麦子一般一片片的倒下,倒下之后又有一部分重新爬起来,接着往前冲。
可是两百多杆枪的威力是不容小觑的,即便是你重新爬起来,我也一样可以叫你再次倒下去,第三次第四次的倒下去。
让它们倒下去再容易不过了,可问题是两者的距离却是越来越短,这是最关键的也是最要命的问题。
它们不知道害怕,不知道疼痛,死命的往前冲,最后只剩下短短的五十米了。
这时,静静的在一旁候命的七挺重型机枪开始发言了。它射出的子弹,一打一个对穿,往往会穿过好几个行尸的身体,子弹往往一触碰到它们的身体就会带起一片血雾和残肢。
如果说刚才只是人工在收割小麦,那么现在则是收割机了。
天色渐渐黄昏,桥上的尸体已经一层一层的铺了很多层了,那些倒下的,再也起不来了。然而没倒下的还在一刻不停的往前冲。
机枪打红了是小事,可是就地取材,实在没水了,战士们就轮流撒尿给机枪降温。问题是,重机枪的子弹快供应不上了。
七挺重机枪,总共带了3万发子弹,这也是机枪能承受的极限了。
最前边的十几个战士已经和尸群肉搏起来,十几个人瞬间被淹没了。这时,师长一脚踩在重机枪上,大声喊:“反正总是一死!有谁敢跟老子一起冲上干他娘的?”
原本有些六神无主的战士们此刻都打红了眼,听到师长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就爆发出疯狂的喊叫声:“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