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您看,有没有可能是龙母,也就是绵绵公主用什么方式联系上奕风,所以他才会离开。至于他为何而身死,蔚风揣测,其中恐怕还有玄机。”
“嗯,大师兄说得对。奕风法力既然是西海四子中最高的,那么单凭一个敖雨,恐怕不是他对手,除非用非常手段了。”闫似锦又开始摩/挲下巴。
“什么叫非常手段?”我问。
“比如下毒。”闫似锦说。
“下毒?我怎么没想到!”金妙恍然大悟般又去看冰棺内奕风尸身。而我们三个也围上前去,闫似锦就分析道:“你看他面容安详,是不是有点安详得太不正常了?啧,这脸色!正常情况下,神魂离开肉身后脸色都不会太好看,可他这脸色,是不是太红润?还有他手指甲,你们注意到没有?”
我忙去瞧奕风手指甲,果然见十根指甲皆发黑。
指甲是最不容易腐烂的地儿,也是最容易找到蛛丝马迹的地儿。
只有中毒者的指甲才会呈现这种青黑之色!
“果然是中毒!”金妙恨恨一拍冰棺,道,“幸亏我用千年/玄/冰镇住他尸身,本打算有朝一日找到他魂魄,将他魂魄逼入肉身。可如今看来,这人恐怕不会留下奕风魂魄了。”
言罢便觉无比疲累,金妙身子软软的往下滑,我忙一把搀扶住,就安慰道:“大伙也只是猜测,你可千万别倒下。”
金妙苦笑:“我已经撑了三百年,实在太累了。”
“太累了也要撑!一日不找出真相,一日你就不该歇。”我知晓自己这话实在太不近人情,可一直以来帮奕风找到魂魄复生,都是支撑金妙的唯一动力,如今若是没了,她还真活不下去。我必须为她再寻一个支撑的动力才行。
“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龙母下毒?”金妙问我。那样儿竟仿佛她并非比我们年长几千岁、法力高的甩我们几条街的九尾天猫,而只是个普通的无助的小姑娘。
我万分不忍,只好说:“到底怎回事,恐怕阿妙姐姐若方便,还得陪我们去一趟刘村。”
“为何?”
“若我猜得不错,龙母在刘村。”
“怎么会在刘村?她不是应该在西海龙宫?!”金妙显然也想不通。
“应该在西海。不过,现在她被囚/禁在一个六尺宽六尺长地界的可能性更大。”我无奈道。
“什么地方六尺宽六尺长?”金妙问我。
“刘村有井么?!”我问。
我们几个离开青丘仙境,也不敢耽搁,只是各展其能,竟是御剑的御剑,驾云的驾云,一路急急赶往刘村。
慕蔚风当然要驾/驭他的建言剑了,而金妙腾云我也腾云。按说闫似锦飞行之术比我高明得多,可在离开青丘之时,这臭小子偏说肚子痛,要与我挤一块祥云上。
我斜眼瞧他;“肚子疼好像不妨碍你飞吧。”
他又捧着一条腿,哎呦哎呦的装可怜:“那我说,我脚疼行不行?脚疼无论御剑还是驾云都不成啊。师姐你就可怜可怜你这病痛缠身的小师弟吧。”
我见他的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便只好冷着脸,往云边挪挪,给他腾出个地儿:“蹭云行,但要规矩点,而且本师姐心情不好,没时间与你浑说。”
“嗯嗯。”他连连点头,乖得什么似的。
祥云继续前行,我将思绪拉回。此时正是盛夏,脚下一片山清水秀。我立在祥云之上,不由拿眼瞧急速后退的各色美景。
闫似锦就凑近我一些,拿胳膊肘悄悄杵我,“还生气呢?”
“生什么气?”我不愿理他,只将目光远眺,去瞧前方翻滚云层。
“阿妙姐姐啊。”闫似锦道。
我撇嘴,“你爱唤什么唤什么呗。与我什么相干。”
“你确定?”
“吓唬我?!”
“你不是也叫她阿妙姐姐。”
“我叫行,你叫不行!”
“喂喂,你也太霸道了吧!”
“因为我是女的她也是女的,而你是男子,叫的那么亲切,就不行!”
“天地良心,她比我大好几千岁呢。”
“我也比你大。”
“行!大姐,我服了你,成不?!”
“你早说你服了啊,你早说你服了我就不和你生气,我这人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
“大姐,您消停会?行不行?!”
“行!”
我闭紧嘴不说话,越想越郁闷,凭什么要我消停一会?!这话太伤人啊!懂不?!偷眼瞄闫似锦,那小子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说的,此时竟像个没事人似的,正目视前方,双眉微蹙着,也不知在想何。
我愈发气愤,便偷偷靠近他,一脚将他踹下祥云……
刘村。我们已在刘村。
晒谷场。
远远的望见那晒谷场,我们几个皆长舒口气。想来兜兜转转的最后又回了原地,只是这一番折腾,也不知有多少事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