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手腕,但来人内力更胜,只暗自运功便将他震回床上。
“小子,我什么时候说要伤她了?现在是她要伤害你,先顾好你自己。”那黑影道了一声,便走到里茶几前重新点亮了油灯,让屋内充满光明。
屋子里一亮,那黑影的相貌也清清楚楚的映了出来。
来人是一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精瘦男人,他气势不凡,相貌精神,双眼有神,头发高高悬起,穿着十分简单却整洁利落,除却披在身上的厚重披肩之外,里面也只是穿了三层衣物,从内衣到外装层次分明,丝毫没有一点褶皱。
他转过身来的时候,那那双眼睛直接落在了韩依依身上,也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他那眼中竟流露出一抹温和,但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光景也就荡然无存了。
他转眼审视了一番鬼面人,嘴角轻撇,似笑非笑道:“堂堂一届盟主,竟然差点被自己那不知情况的傻弟弟跟媳妇给杀了,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若是再晚回来几天,说不定就要看见你的尸体了吧。”
鬼面人一见是他便暗自松了口气,说真的,要是有敌人闯入存心要杀他们的话,他此时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几个月前他自山崖之上坠入谷中的湍急之中,若非他出手相救,他早已不在人世。只是前些日子他忽然失踪不知去向,如今没想到又突然归来,着实吓了他一跳。
至于最近发生的事——想必也是那杨玄凌告诉他的。杨玄凌本来就是他的人,向他禀告也是无可厚非;
只不过如今他自己也觉得这伤来的十分尴尬,便不愿意在多让人提及了,“前辈莫要在笑话我了,我若不是答应了你留在山寨之中助你报仇,自然也不会遭这个罪。”
“这么说反而还怪我了?”他揶揄了一句,径自走来替他把了把脉,良久之后才将他的手放下,道:“你脉细微弱,伤口崩裂,幸好裂开的不算严重,以后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要动,不然只会死的更快。”
“若没有前辈,我当日坠崖就早已不在人世了,又怎能怪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这条命已算是赚到太多了。如今也不敢在跟老天奢望那么多。”
“你为什么不说明自己的身份?”
“看来杨玄凌都告诉你了?”
“我们情同父子,若没有你,我也许会将我的女儿嫁给他。”他话说到此处,转头看了看依依,眼神之中流出无尽慈爱,“只可惜我是先救下了你,然后才知道我女儿尚还活在人世的。”
“大概是天意如此吧,我若不是坠下山崖,也不会遇见我妻子日思夜想的亲生父亲,这一切看来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的身份?”
“我不能说。”
“为什么?”
他仍有隐忧:
“虽然孙钊已死,但东方玉,方无悔,南宫泉三个人各自为党,武林中大部分的势力还是掌控在他们手里,如果有一天我要杀他们的行动暴露,我的亲人,朋友恐怕都会被牵连,就像八十年前辈的父亲一样被指鹿为马,我不准备冒这份险,也从没想过让他们冒险。”
“那你就忍心让他们都以为你死了?”
“失去亲人的痛苦远远要比在地狱里活受罪要舒服太多了。”
“可对这丫头却不公平。你至少应该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这个机会我不会给她,我只要她平安无事。”其实他也有私心,他不想再品尝一次失去的剜心痛苦。
“展歌,展歌……”依依梦中轻声呢喃,唤的全是他的名字。他心底一悸,什么情深不寿,海誓山盟——此刻也比不过她的一句梦话来的真实。
他摘了面具,终于露出他那张久未见光的容颜;他握住她的手,轻声细语的答道:“我在。”
“我这傻女儿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气。”那人伸出手抚了抚依依的头,之后又抚了抚卧龙刃的刀身,奇迹般的是——卧龙刃当真一点抵触都没有。
他凝重道;“我曾今亲眼看着这把刀问世,没有想到今生今世,我竟然还有机会再见到它。”说到此处,他心底已是无限感触。他撇向鬼面人,道:“小子,你知道吗?只有韩家的血脉才能继承卧龙刃,如果韩家血脉断了,世上再也没有卧龙刃。”
“你根本就不应该点住她的穴道,她若知道你还活着,必定会十分高兴。”
那人叹口气道:“我们父女已相隔二十多年未曾见过,我若忽然告诉她,我还活在这个世上,我怕她接受不了。”
“凭我对她的了解,她若知道你还活着,必定会十分欢喜。”
“可是我却还要复仇。”他一语道破。“我妻子的仇的我一定要向他们讨回来,将来不管这仇报得了报不了,我们总不应该再牵扯她进来。这是一个父亲跟一个丈夫应该考虑到的事。”
鬼面人也无语哽咽。
“天已不早了。”那人望了望窗外那如墨的夜色,“你们两个都是病人,我将她抱回房中休息,你也最好也给我好好养伤,莫让我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