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桑沐雪看着满脸绯红娇羞不已的女儿,黑着脸厉声问道。
她今天晚上收拾完以后才进桑树的房间来,结果却没有看到她的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有。
她一直在外面,如果桑树出去的话她肯定能听到开关门的声音,但是一直没有,这就是说她应该就在家里。
可是果果和慎慎的房间没有,她的房间没有,连卫生间里都没有,会上哪里去了呢?
她又在桑树的房间里仔细找了一遍,不经意间看到了衣帽间的地上被一个大的正方形木板盖上了一块。好奇之下揭开一看,下面竟然别有洞天!
难怪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想要见文天朗的样子,自己还以为反对有效了,结果人家早就暗度陈仓了!
桑沐雪从来没有如此生过桑树的气,如果不是两家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又怎么会牺牲女儿的幸福?可是让她看着桑树跟仇人之子在一起,她又实在做不到。
她没有下去找桑树,只是静静地坐在她床上等着。
或许,是时候将那些事情说给桑树听了。
桑树被桑沐雪的声音冷不丁吓了一大跳,原本绯红的脸色在见到桑沐雪黑沉的脸时立刻变白了。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呀?”桑树镇定了一下走过去问道。
她不知道桑沐雪是不是已经看到了通向楼下的密道,所以也不敢贸然掩饰。
“你也知道很晚了?那你这么晚上哪里去了?”桑沐雪站起来,十分失望地盯着桑树再次问道。
“我……”桑树一时无话可说,桑沐雪的目光让她很受伤。
她最最亲爱的母亲,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眼神看她?可是现在,就因为她跟文天朗的事情,桑沐雪已经不止一次对着她摇头叹息。
桑沐雪就那么看着桑树,胸脯因为怒气而起伏着。
桑树知道她在等她说实话,闭了眼深吸一口气,终于说道:“我去见文天朗了!”
虽然桑沐雪早就知道,但是看着桑树眼中的坚定,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你就那么喜欢他了?”她皱着眉问道。
“你原来不也喜欢他吗?为什么自从见了舅舅之后就这么反对了呢?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恨他?恨到连我的幸福都要葬送?”桑树也很生气,又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所以语气自然就拔高了不少。
桑沐雪知道她很想知道原因,但是桑沐风告诫过她先不要告诉桑树,因为他们还有很重要的计划正在实施中。
可是看着越陷越深的女儿,桑沐雪害怕她受到更大的伤害,就想趁她还没到无法自拔的时候告诉她。
“你想知道是不是?好,我告诉你!”桑沐雪在桑树的吼声中冷静下来,看着她有些痛苦地问道。
桑树一愣,她没想到母亲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将反对她跟文天朗在一起的理由告诉自己。
这样正好,省得她成天胡思乱想,跟母亲的关系进一步恶化,跟文天朗也只能偷偷摸摸地见面。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桑树着急地问道。
桑沐雪叹了口气,还没有说话眼里便有了隐隐的泪光。
桑树心中一阵惊讶,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母亲出现这种状态,在她心目中,母亲自从跟父亲离婚后就变得宠辱不惊了,最大的一次情绪波动也就是在第二次婚姻破裂的时候,可是现在……
桑树走过去,轻轻地将她抱住,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妈妈,对不起!女儿惹你伤心了!但是我实在是太想知道了,所以你就一次性全部告诉我吧!”
桑沐雪推开她,兀自在床沿坐下,桑树也坐在了她旁边。
“你舅舅说……”桑沐雪缓缓开口。
四十多年前,桑家也是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桑树的外公桑安生手上有一家正在稳步上升的小公司,外婆佟昱秀是外公的贤内助,一共生养了四个孩子,就是桑树的舅舅桑沐风,两个姨妈桑沐霜和桑沐雨,以及她的母亲桑沐雪。一家人虽不说大富大贵,但因为有那个小公司,却也过得丰衣足食。
但是好景不长,就在桑沐雪两三岁的时候,当地的一家大企业想要并购桑安生的公司,桑安生死活不同意,最后惹恼了对方。
那家大企业的负责人正是文天朗的父亲文鹤鸣,那个时候他刚从文老爷子上首接管文氏,而文氏里多是元老级人物,他急于显示自己的实力,于是开始不断扩大文氏的规模。而他采取的方式,就是强行去并购那些发展势头正盛的小公司。
于是桑安生的公司就被选中了。在谈判不成的情况下,文鹤鸣采取了十分过激的手段,就是不断派人去骚扰桑安生的家人,扬言要是不把公司并购给他们,他就让他的家人不得安生。
桑安生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家人有事,但是又不甘心将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公司拱手让人,可是文氏是当地最有权势的企业,想要告倒他们简直就是不可能。于是找到一个外地的投资人,将公司整个兑给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