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芝听小春子喊着让她别打了,这才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沙棘,见他的头上流出许多的血来,弄得一脸血,怪吓人的。便知道他这不是在吓自己,是真的受了伤了,心里不禁害怕了起来,这没让别人打死,再让自己打死了,这个沙棘也够冤枉的了。
“快去叫郎中来……”雨芝忙吩咐小春子,小春子还没有来得及动身,一个赌坊的伙计应声跑了出去,他们只当是去叫郎中了,可那伙计早跑得没有影了,哪里是去叫郎中了。
雨芝看着沙棘干着急,看着他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头上的伤口还在向外渗着血,只怕这回他是在劫难逃了。
花商陆见雨芝真的着了急,倒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这不过是一点儿皮外伤,是被打晕了,你就这样的着急了,想不到钱家的大少爷对一个下人还这样的上心啊,感动了……”
雨芝没听出他的弦外之意,可是小春子听出来了,他立时皱了眉头,虽然他平时对雨芝没轻没重的乱说话,可那是他的主子,也是他想保护的人,他说闲话是想让他学好,别人这样的讲话,他倒是不答应了,冲着花商陆呵道:“我家少爷宅心仁厚,你休要胡说!”
雨芝不解地看了看小春子,他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啊,这个人这是说什么了,可就是说什么了,也比你小春子的坏水少多了,你小春子做了多少糗事,让本少爷吃了多少苦头啊。
雨芝再打量一下花商陆,见他一身的黑色短衣,腰里还带着把佩刀,就知道他一定是行家了。
雨芝知道练武的行家,身上一般都会带着些跌打的药,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可见他也不象是有什么恶意,既然他知道沙棘是皮外伤,不如让他先给沙棘看看,这要等人叫了郎中来,那可是还得等一会儿。
“侠士既然知道他伤得不重,可否帮他一下?”雨芝也不去管那个花商陆是个什么人,她现在只管这个沙棘别死就好。
花商陆一笑:“既然少爷这样说了,那在下就给这个人用点自家的药,也免得他失血太多。”
花商陆刚想为沙棘敷药,小春子却不让了,这个人他可是不放心的,谁知道他是敌是友:“你是什么人,敢给别人瞧病?”
花商陆瞧了他一眼:“我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个下人,我犯得着害他吗!你要是不让我来为他敷药,那就再等一会儿,郎中来了再敷药好了,倒是省得我动手了。”
雨芝也瞪了小春子一眼,这还是从外面回来的人呢,这样的没见识,沙棘不过是个下人,会跟谁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让人对他下手。
她向花商陆一抱拳:“侠士不必多虑,这个时候要想找郎中来,也得再等一会儿,还是有劳侠士为他用点药,让他快点醒来吧。”
小春子见雨芝已经开了口,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紧张的看着花商陆为沙棘敷药。
花商陆为沙棘敷了药就飞身走了,雨芝想问问他是谁都没能来得急。
小春子和雨芝在这里正忙着,想把沙棘弄回去,可沙棘人高马大,他们两个怎么也弄不起来他,虽然小春子是个男的,可也不过才十六岁,哪里能弄得动这个沙棘。
气得雨芝直骂小春子废物,小春子不服气地瞪了瞪她,他是废物,那她不是也弄不动吗,可雨芝是主子,他也只能听着,他心里这个糗啊。
正这时陶先生走了进来,他不忍心梦儿担心,才出来找雨芝的。一进来,就见这里一片狼籍,又见沙棘头上包了块白布,鲜红的血已经渗透了白布,心里也吓了一跳,好在看到雨芝在一旁还好好的,他才松了一口气。
等他们把沙棘带回钱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守门人听到叫门声,极不情愿的起来开了门,他随眼惺忪地开了门,一眼看见一头血污的沙棘,吓得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刚想喊叫,陶先生忙制止了他,让他帮忙把沙棘先送到帐房里去。
他们将沙棘放在陶先生日常用的榻上,陶先生这才开始报怨小春子,怎么带着少爷出去也不小心点,这是沙棘伤着了,要是雨芝伤到了,看他怎么办!
小春子知道这回是自己的不是,带着雨芝出去赌钱就已经是犯了忌讳了,现在还弄伤了一个,这要是夫人知道了,追究起来,他也难免要受责罚,可他还是嘀咕着:“本来以为沙棘可以粘着少爷,这回可好,我给自己找了个祖宗侍候着……”
门房倒是没听说什么,忍着笑出去了,陶先生可是不让他了:“是你找沙棘回来的,你的脑袋让驴踢了,你找他回来做什么,还想让他粘着少爷,少爷就那么得意他吗?”
小春子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瞄了陶先生一眼,陶先生也知道是自己失口了,虽然他也知道雨芝与思旭要好,有些风言风语,可这当着雨芝的面,就这样的说出来,只怕雨芝一时下不来台,他忙看了一眼雨芝,见雨芝并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反而脸上露出来孩子般淘气的笑容,不仅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青人,都玩疯了!”
雨芝也不在乎他数落自己,她与陶先生一向都是很谈得来的,自认为关系还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