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猛打喷嚏,鼻孔深处一阵发酸。
瑞丝无奈地掏出了圆盘求助吸血水蛭们,最终挂着惨不忍睹的表情跟随晃来晃去的指针迈入躲猫猫圣地。
高付出高回报。
瑞丝酸溜溜地隔着段距离边咬手绢边叽咕。
“青竹?他才不喜欢呢,他喜欢白兰花。”
“蜜汁煎饼?他才不喜欢呢,他喜欢鲜味的食物。”
“剑饰?他才不喜欢呢,他喜欢黑不溜秋的磨剑石。”
等等等等。
史宾塞:变态啊你疯了吧疯了吧你真的疯了吧!
这时前面不远处一群人哄哄闹闹地围成一个圈子嬉笑。
娜塔莉连忙拽着雷扬泽往里挤。
瑞丝看得心火直冒。
原来一对双胞胎男孩同时爱上一漂亮姑娘,两人决定今日谁先找着她谁就算赢。但许是双胞胎的心灵感应作祟,兄弟俩一左一右竟一块儿捉住女孩的手,难分胜负。
两名青年脾气火爆也如出一辙,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攻讦,女孩捱在中间都快哭鼻子了。
娜塔莉不由一叹,“这算幸还是不幸啊。”
不想双胞胎之一眼睛一亮,居然指着她喊道:
“娜塔莉小姐!这样好了,请娜塔莉小姐来做裁判!”
咦?看热闹看得好好的娜塔莉直至被推到圈子中心都没闹明白膝盖是怎么中箭的。事实上她来凯帕的时日虽短,但在很多地方献过舞,认识她的年轻人还真不算少。
娜塔莉为难地看向雷扬泽,后者轻一颔首她便奇迹似的淡定了,如往常般站在人群中心挥洒自如。
然而给与她勇气的雷扬泽却轻一侧身,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悄然消失在情绪高涨的观众里。
瑞丝刚刚叼起一颗深红深红的冰镇樱桃,刚刚咬下一半,刚刚想吐出小核儿,后脑勺便咚地一声磕在小巷的墙上,疼得她气管一嗝差点没被另半个樱桃噎死。
不属于她的舌温润又柔软,灵活地卷住樱桃梗轻轻拖了出来,抵着瑞丝的牙床压成冰凉的果泥,盈盈缕缕的弥满口腔滑下咽喉。
瑞丝闷哼一声,觉得那味儿几乎漫进鼻子里,连带吸入肺腑的空气都似沾上了樱桃的沁甜。
雷扬泽伸指抹抹她染到鲜红汁水的唇角,浅蓝的眸子竟也像翻滚着深浓的颜色,阗阗郁郁。
瑞丝小眼神儿飞来飞去,终归没敢问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雷扬泽垂首把玩那对他亲手雕刻的天鹅,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瑞丝敏感地觉着他心情不好,先前打得噼里啪啦响的完美腹稿都跟长了翅膀似的溜得无影无踪。
“本来是想质问你为什么要接近别的女人,为什么不顾及我的心情的。”她忽然说,软软地摸摸那坚毅的,从不轻易流露脆弱和悲伤的面容。“但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
跟这个复杂的男人相比,她的生命依旧像是一幅灿烂漂亮的水彩画,所有的伤痕和痛苦,也只是画中益发凸显出明媚的浅灰色阴影。
因为她活得没心没肺,活得潇洒,一如黑蔷薇所教育的,自己快乐就好。
而他却不同,一个沉默但从未停止思考的男人,一个孑然一身但从未停止背负的男人。
瑞丝怔怔地杵了会儿,微笑续道,“你不必再告诉我理由,我也不在乎理由,我仅需你发誓——不是承诺,你要对我这个女巫发誓,你归我所有。”
敢越线我便直接抠你心脏,管他理由是什么!
雷扬泽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光亮。
他低头轻吻她额角,微沉的嗓音几乎就在耳边回荡。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
瑞丝心中一跳,她知道这个奇特的祷言开头,那是某个古老部族的求婚辞。
“我的身体属于这片大地——”
年轻的女巫用力捂住疯狂躁动的胸口。
“嗯……后面的下次再说。”
啥?
瑞丝瞠目结舌,人来人往的小巷里转瞬没了臭大蚌的身影。
史宾塞狂笑着在滚落一地的樱桃里扑腾。
太恶了有木有有木有!咩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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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娜塔莉不要钱地撒魅力求调解,女孩总算哭哭啼啼地说出自己真正喜欢的是双胞胎家里的帅执事,愿意答应他俩荒唐的求爱也是觉得以后能常常见到那人罢了。
围观众默然片刻,哄地散去,该找男友的找男友该找女友的该女友,剩下苍白的哥儿俩无限风中凌乱。
娜塔莉矜持地扫视了眼四周,果然看到雷扬泽静立在一边好似不曾移动过。
她款款走向他,志得意满。
瑞丝重新买了杯冰镇樱桃,一蹦一跳地晃荡在两人身后。
中途还被焦急的男孩子们拉住两次,瑞丝不厚道地心说自己的小情人都能认错绝对没戏吧啦。
解除了精神压力后小野猫才能甩着尾巴悠闲地观察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