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贼没有顺流而下,回去海上,而是逆流而上,深入内地了?”
谢三不答反问:“看来你对附近的地形很熟悉?”
“不瞒谢三爷,小的是在镇江府长大的,镇江府附近有哪些市镇,在下还是知道的。”
“哦?”谢三笑了笑,指着桌上的碗碟说:“你觉得我想错了吗?”
“小的不敢。”陆安慌忙摇头,想想又觉得,不该让谢三觉得自己没有用处,遂大着胆子说:“在下从林捕头那边打听到,倭贼劫走的财物起码有十五车,如今正值汛期,长江水流湍急,他们带着这么多财物,想要悄无声息地逆流而上,恐怕不可能。再说,镇江府、南京府——”他手指桌上的两个酒杯,接着又道:“这四周的兵卫所虽然名存实亡,但守御所屯兵不少,一旦被发现,任倭贼武功再高,也会陷入苦战,得不偿失。”
“附近的兵卫所全都荒废了吗?”谢三询问。
陆安点头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在镇江府管辖内,兵卫所要么没人,要么只剩下老弱病残。
谢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心中已经把漕运衙门及负责江南防卫的官员骂了十八遍。不止是他,就是皇帝也很清楚,不少地方官欺负皇帝年纪小,仗着天高皇帝远便任意妄为。而京官呢,除开墙头草,大半都是倚老卖老的“老臣”,开口闭口就是“先皇遗训”。
谢三自知暂时没有“捅马蜂窝”的能力,但要他假装什么都看不到,他做不到。见陆安似乎对长江水域很熟悉,他指着几个小酒杯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在想,倭贼会不会藏在这些城镇?”
陆安看到谢三所指,脸色瞬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