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凉子被她奶奶叫去老家给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还是那些话,人家赤司征十郎有什么不好的,你这孩子到底做了什么把人家弄成那样!你到底怎么对人家说的……
凉子对她奶奶说:我只对他说了一句啊,好久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长高。
她奶奶看着凉子面瘫的脸,觉得这孩子真是没治了,难怪介绍了一个一个的都没用,哪壶不开提哪壶,能不把人家给气死么!!因为赤司这件事,凉子被奶奶骂了足足一个下午,什么你妈不给人家脸面也就算了,怎么你这孩子也……总之意思就是她妈妈不给脸这事儿过了那么久了,好歹她也是奶奶一手教育长大的,怎么那么丧心病狂的把那么知书达理的好孩子给推出去了,到底自己的教育哪里出问题了!!
“我明白了,凉子,你这孩子其实喜欢的就是金发那种类型吧!我都说了多少次,黄濑家的那孩子绝对不行!我明白了,下次我给你找个金发的就好了吧!”奶奶单刀直入的问凉子。
凉子端坐着,可怜的黄濑凉太真是躺着也中枪,她对金发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自己说什么也没用,这把年纪的老太太,就是那么顽固和自以为是。她妈也说你让着你奶奶点,一把年纪了,随便她折腾吧,到时候你该干嘛干嘛就对了。
学校。
“对了,米迦勒,弓道部的社长和西门后来怎么样了?”在教室里,凉子突然想起这件事,关于理子的事儿,她觉得还是不要多问米迦勒比较好,最近他的状态也不是很稳定。
“他说他精神上负荷不了,所以拒绝了社长。而且,他约了理子……”米迦勒一脸愁容,估计还是为了理子的事情伤神吧:“那个,不知道我该不该问,凉子,你是不是去相亲了?”
“啊拉?米米你那么关心我?还是说,你在吃醋吗?”凉子一听到米迦勒问她这事儿,就存了把他调戏一番的心理,应该说,最近她自己的恶趣味越发的让人无法直视了,也许是她身边的人太迁就她了吧。
米迦勒的脸马上就红了:“对不起……我,我不该问的。”
凉子收敛了一下,在对堂本彻底死心,和松冈凛分手之后,她始终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一个人,对她来说,完整的去接纳另外一个人,分享自己的人生这种事情,还处于无能为力的状态:“虽然不想说,我的精神上也是,现在完全负荷不了另外一个人的心情和感情。你觉得像我这样需要别人拯救的人,怎么救得了别人?真正的恋爱,我认为是很神圣的,是赌上两个人的未来和人生的交往,是一个相互拯救的过程。”
米迦勒不知道怎么安慰凉子比较好,听她那么自嘲的说法,他只觉得很难受。
“凉子……”坐在一边的堂本支着下巴:“其实你害怕受到伤害,所以才不愿意走出第一步吧?可是不能因为害怕痛苦和受到伤害就不去和人交往吧?恋爱也一样。”
“堂本少年,虽然你平时脑子不见得好使,为什么关键时刻总是一副很有哲理的样子,你要是把这种人生哲理思考的能力放在学习上,就不会在数学上低空飞过了吧?!”美惠子毫不留情的吐槽发表严肃演说的堂本少年。
“起码也要说会说出这种人生哲理的堂本大人太帅气了了吧……别吐槽我的数学啊!”
“哦对了,我打算和社长去看能剧蝉丸。你要一起去吗?大概是这周的周末。”
“你操心我我是很高兴,不过米迦勒,偶尔也不用那么担心我的,现在状态更差的是你们弓道部的那个叫凉子的社长吧?”凉子摇摇头:“你太温柔了,这样会让我觉得非常过意不去。而且,我和黑子他们说好了去逛街买东西的。所以我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放心吧,我不会寻死的……不用担心。”
黄昏的时候一个人回家,凉子一个人坐在电车里,看着外面的风景从身边飞驰而过,哲学上管这个叫相对静止。这种时候总有一种不想回家和无家可归的感觉,越是一个人,这种感觉越强烈。这样的风景赤司征十郎一定很少见过,即使见到了也不见得会多看几眼,他的时间是更多的时候是花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上,就和幼年的凉子一样,被迫学着各种自己丝毫不感兴趣的东西,是责任和义务。他和自己都生活在一个无比压抑的大家族当中。所以凉子在儿童时期就精神出了问题,付出了代价才换来了今天的自由。
凉子认为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完美的人,虽然一直选择忽视赤司这个人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她不想回想起儿童时代的自己。赤司征十郎是个会把世界上什么细微变化都看在眼里的人,这样的人通常会活的非常疲惫。从国中时代,他就什么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篮球队也是一直胜利。越是这样的人,过的越压抑,越是表面完美无缺,内部崩坏的也许就越严重。在她奶奶见和赤司稍微聊了一下她就知道了,那个少年和年幼时期的她一样。
她无法喜欢那样的赤司,就像无法喜欢曾经的自己。曾经崩溃想死的自己都无法接受,她怎么可能去和如此相似的另一个人去交流心得。彼此都是自尊高于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