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跟你说点正经的,你不知道最近是天下动荡,咱们寺方丈颁下寺旨,要将药库成药存储数量翻倍。为此咱们药局所有制药剂领医僧,就都被在昨个支使着全体下山,去采办丹药所需的珍稀药材,如今这药局子里,可就只有我和慧果师兄留守,我就简单,没工夫撵你,也没工夫与你说话,所以你请随便参观,弄坏了东西自有戒律院执戒找你,我犯不着。”他把话说完,又夹着药具低头yu走。
“师叔且慢,都说了我不是来参观的,我是真的有方成药需要熬制……这个实不相瞒啊,小侄生来这个肾脏有点问题,导致自小体弱多病,后有神医经过家门怜我幼小无助,留下一纸古方,几粒丹丸,交代说常年服用,可保体格康健。这回上山这么久了,所存的药丸早已用光,眼看这就不能活啦!所以还请师叔给行个方便。”习二凄凄哀哀说完,双掌合十,再不伦不类的一揖到地。
“吹,你就凭空了吹,还古方呢,那你把方子拿过来让我瞧瞧。”
“神医临走嘱咐,古方难求,因此只可我一人尝用……”习二神情肃穆。
“恩,当然是这样了,不是这样倒还奇怪了呢,那这么说你还懂药理?你懂成药?”慧真斜着眼睛看向习二,神情不屑,满脸不信。
“正是略懂一二。”习二正sè道。
“那好,我局首座玄苦长老曾言,但凡通晓药理,对制药制剂有一些兴趣的本寺弟子,都可安排进药局参研医领僧人的制药之法,你要是真通一些浅薄的草药知识,不糟蹋局里的药材,要烹火调药,就一切随你。”
“那真是……照啊!师叔听好,我要的一共是这些材料。”习二一听配药有门,就立马来了jing神,他从怀里掏出丝绢展开,虚着眼神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样,就打算向人开始报药名了。
“哟,还真有张药方呢。”惠真点点头,放下腋下的药具,也不等习二读方子,就突然问道:“贯众的别称又叫什么?”
习二捏着薄绢一愣,顿时醒悟过来人这是要考究草药学理论,听刚才他的话中所述,药局首座可没交代白丁也能入室配药,于是想了想他答道:“是凤尾草吧,止血用的。”
“哟嗬,人物啊,小子,那我再问你,远志、干姜、桂心各三两加蜜制丸,能做什么用处?”
“那是治胸痹心痛的吧?”习二本草纲目早读的烂熟,于其上所述的概述就像是刻在脑子里似的,这会自然是张口即来。
慧真眼睛睁的老大,惊讶道:“可以啊,居然还真懂得制药呢,你这名堂是跟谁学的?低阶僧人近年入寺,都冲着武学jing要,少有沙弥划到我们药局的,你这可不是自己攒出来的道理,得是真有懂得此道的师傅一点点教着才能入门。”他斜着眼奇怪的瞧着习二,见他脸上并无半分得意之sè,心中一动,暗自讨道:师叔澄深外出觅药已久,听惠能说倒是有书信呈奉方丈,又在山下收了个徒弟送进寺来,难道他的那个弟子,就是眼前的这个领域外的小和尚了?
慧真的师叔澄深和尚在少林药局地位卓然,老头年近六旬,资历见识俱是药局医领僧人之首,xing子上也是谦静虚和的受人尊重,慧真一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后辈竟是他的徒弟,心下间也不由得慎重起来。
到底是怀疑对方的真实身份,慧真不敢怠慢,于是他接着问道:“你的带路师父,是不是一名澄字辈僧侣?”
少林低阶僧众带路师父向来为层阶递进的规矩,出家比丘要一直到获了达摩院佛揭,有了真正的伴随一生的佛名为止,就都是根据所属辈份一个阶段换一个带路师父。
玄教澄,澄导慧,慧授清,清辅虚,层次井然,除非是方丈院特许的拥有莫大潜力的天才僧侣,才会被特别安排跨辈份的带路师父,所以惠真这一问也算是蛮有道理,依他所见,就这个不懂礼数,说起话来不文不武的年轻比丘,又能算个什么天才啦。
少林寺几百成千的武道沙弥,能获方丈院长老们垂青的就没几个,要说这小子能有什么跨辈拜师的事,也只有如澄深师叔那样的善心之士,才或许能怜其凄苦,直接收了入室弟子,好让寺中代为照看。
“是个澄字辈,但他还不肯让我拜师,说是要和长老们商量商量。”习二心想人是不是认识澄心那枚土鳖哦,回头不说实话没准就要传到他耳朵里去,因此所说的话倒句句都是直言。
慧真听了连连点头,他又道:“你手里的这个方子,我看也是从你师父那儿得到的吧?”
“你……怎么……知道?”习二不由得大惊失sè,黑皮书里翻出三绢那会他记得是四下无人,这个药局的不怎么了不起的和尚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难道说……这个和尚是大智若愚,大善如恶,大隐藏于药铺的了不得的大高手不成?
“这还不好猜的很,这世上又有那位神医能像我澄深师叔那样心地慈和,乐于助人的?”慧真嘴角一咧,看着习二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也不由的一乐。
“行了,既然是师叔的徒弟,那就都不是外人,药库在里间,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