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处位置的芥蒂和心寒。虽然诸多世家都在此案中获取了利益,也都暗暗佩服平阳一介女流,城府深沉,心智狠辣。可这样的人当做一时的利益合作者还好,若真的引为相伴一生的枕畔人……诸位世家均表示敬谢不敏。
而陷入此等尴尬状况的,除平阳公主之外,还有原护国公府内的其余姬妾。毕竟君少优虽然在美色上的软弱糊涂叫人诟病,但君少优对于这些女人的大方却是毋庸置疑的。连君少优如此大手笔的优待都无法笼络这些女人,还要闹得家破人亡,身死魂消。其余三妻四妾惯了,且品貌手笔还不如君少优的世家官宦,自然更需衡量一二。
只除了陈悦兮,这个好命的女人。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妖术迷惑了庄周,就此在后宫过得风生水起。这让尴尬的陪同太后住在奉安殿的平阳更觉不平。
而这种忿恨不平,在陈悦兮竟然怀了庄周的孩子后达到顶峰。几近疯狂的平阳不顾一切的找到庄周苦口规劝,除了心中的嫉恨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陈悦兮身份诡秘,实在不适合孕育皇家子嗣。然而已经陷入温柔塚的庄周并没有理解她的良苦用心,竟然讽刺她是因为自己的生活不如意才百般刁难他的美人。一番劈头盖脸的训斥过后,庄周带着前来太极殿请安的陈悦兮扬长而去。唯余平阳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站在空旷的殿内。
她这才发现,所谓的兔死狗烹,其实并不仅限于已死的君少优。还有她这个因为君少优不在了,因为贤良名声败了,而越发没了利用价值的长公主。
婚事的不顺遂,帝王的日渐轻视仿佛是一个恶性循环的开端。曾经对皇权俯首帖耳的世家们也开始渐渐露出了爪牙,随着自己的中旨几次被外朝驳回,新帝庄周慢慢发现,自己原本通行无阻的政令开始受到了阻碍。整个朝堂的局势也变得如泥沼般纠缠,一年之后,皇帝的中旨甚至无法走出京都。
上有政令,下面则各行其是。君少优身死的第二年,庄周终于尝到了兔死狗烹的苦果。
然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原来曾经赫赫扬扬,鼎盛一时的琼林党并没有真正的烟消云散。早在君少优身死之前,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众人的背叛和皇帝的猜忌。除了那些为了利益真正背叛他的世家功勋之外,君少优顺水推舟的让他的一些死忠也暂且以背叛之名脱离这个浑水。于是才最终造成了君少优众叛亲离的假象。
而所谓的死忠人士,绝对不可能因主人死了就土崩瓦解,不复存在。这些人一直在暗中谋划着,等待着,伺机而动。等到皇帝与世家开始因为权力翻脸的时候,这些人也全部浮出了水面。
于是新帝庄周为了美色迫害重臣的流言尘嚣甚上,而宫中某位妃嫔乃是前朝余孽,重臣侍妾的事实也被揭露出来。与此同时,不再安分的还有一直积蓄力量的永安王庄麟。虽然当初庄麟因被老皇帝厌弃而错失帝位,可手握军权的庄麟并没有真的放弃龙椅,而是趁此机会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在西北揭竿而起,一路气势汹汹的直逼京都。
庄周的皇帝梦只做了五年,便被如洪水般涌入京都的军队打破了。
太极殿上,面无人色跌坐在龙椅上的庄周,下面花容失色宛若惊弓之鸟的诸位妃嫔,以及已然是皇太后之尊的母亲和贵为长公主的平阳,和诸位颤抖的仿佛鹌鹑一样的文武大臣们,满面惊慌的看着身负铠甲,披着晚霞带领将士大步行来的庄麟大军。
形势对峙的叫人可笑。
身披铠甲,手持冰刃的将士们在庄麟的示意下毫不客气的推开一众鹌鹑似的妃嫔,走到龙椅旁边将庄周直接拽了下来。忽视众人口中“逆臣贼子”的叫喊声,庄麟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大刀阔斧的坐在龙椅上,饶有兴味的打量诸人半晌,方才开口说道:“谁是前朝余孽陈悦兮?”
庄周闻言,不觉面色仓皇的看着庄麟。而此时殿内的文武大臣和其余后宫女眷也都大惊失色。已然大着肚子的陈悦兮则战战兢兢地走到人前,虽然容色惊慌但依旧容颜娇媚,越发显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娇娇怯怯的跪倒在地,用她特有的软糯的声音说道:“臣妾悦兮,见过永安王殿下。”
见此性状,平阳眼中露出一丝讥讽,一丝不耻。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庄周,心头一闪而过的却是昔日的驸马君少优的面容。
真是讽刺。
庄麟如刀锋般的目光冷冷的落在陈悦兮身上。静默半日,直到陈悦兮原本娇俏的神情渐渐坚持不住的露出苍白害怕,这才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原来你就是昏君庄周不惜栽赃陷害心腹忠臣也要纳入怀中的贱婢……细细端量一番,也不过如此。”
闻听此言,陈悦兮原本姣好的容颜闪过一抹苍白,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闪过一抹水雾,欲语还休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庄麟,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然而庄麟却没有半点儿怜人的意愿。他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陈悦兮,还有她挺着的大肚子,冷声说道:“前朝余孽,心怀叵测。为一己之私竟然在帝王与朝臣之间挑拨离间,勾引帝王不顾江山社稷,朝廷安稳,为所欲为。其人祸水,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