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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金阙鸣钟(2 / 3)

情深何处?她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沉思之间,队伍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抬眼一瞧,原来是战俘因挣扎脱开了绳索,侍卫们提着刀枪将他围作一团,好一阵工夫才得以将他制住。

她眼睛动了动,那人衣衫褴褛,面部尽是灰土黄沙,若不仔细瞧将根本不知相貌。如玉顿了顿,那人污浊发下的双眼犹如鹰隼一般犀利。不错了,这就是木尔忽,她看着他破败不堪的模样,轻轻抿嘴蹙眉。

强者生,弱者死。

或许这就是战争的旨理。

队伍缓缓前行,领队的侍卫已可瞧见长门竖着的长旗,兵部尚书李宪一夹马肚子,行至皇帝身后,领命先行至长门候驾,左右内廷侍卫一干骑马也由两侧飞驰而去。

如玉一连赶路多日,饶有休息也是浅眠,见眼下无异,心中自然升起一股愁绪。大内警卫森严,各銮各殿错综复杂,倘若当真将木尔忽关到了天牢,她又如何进入大内伺机以待?她使劲攥着双手,急红了眼睛,眼角扫到木尔忽,心里刹地一顿。

等进了宫,那就什么法子也没有了。

她挪了挪脚,脑中划过一丝念头,与其在此忧心,还不如就在这里将他劫走,只等史罕亲自来寻。打定了主意,她半伏下身子,整个人正要飞跃出去,却见从熙攘的人群中骤然闪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史罕!

他身披貂绒,满脸胡渣,一手持刀,身边只跟了几位亲兵,皆面色凶煞,稳稳地停在了囚车前。随行侍卫不识得他,只当他是来劫囚车,便当先围成一圈,拭刀待发。

原来这史罕与如玉的念头无独有偶,只恐人进了宫后,不能进更不得出。便看准这将士调离之际,抢先救人。

如玉脚下蹬空,如雷电掣一般疾行,她不能让他再次从手中溜走,更不能让旁人夺了他的性命,他的命是她的,一定得由她亲手了结!

那两边还未有动作,众人只见一道素锦之色一闪而过,冷风微扫,再睁眼时却见一人持剑紧逼史罕喉咙,寒声道:“史罕,老天有眼,总算让我等到了你。”

史罕眼前一晃,只听得这声音好生熟悉,似在哪里听过。他用眼角扫到喉前的长剑,寒气凛冽的剑身上赫然刻着‘玉魄’二字。

“是你!”

他心里一喜,没想到竟能在此再次遇见她:“想要我的命?可以,只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待我救回木尔忽,任凭处置。”

多日不见,她身上的凛然更为深重,他心里一阵欣喜,这样的女人他素来最爱,寻花百野,却从没有见到如此的傲骨洁英。他按耐住体内不断沸腾的兴奋,凡是被他看中的女人,哪怕一开始再是抗拒,最后还不是乖乖地上榻夜侍?只要将她托住,他可以慢慢和她对峙,一点一点地撬开她的心墙,攻城略地。

如玉一转剑柄,剑身泛出冷幽的剑光,她望向他的眼,最后竟冷声一笑:“杀人不过三刻五,头点地,史罕,毁家灭族之仇只取你一人脑袋,太过便宜你了,我劝你还是知足地大谢三声你的腾格里罢!”

她周身散发着无尽的杀意,史罕猛地一怔,抬手欲撂开他手中的长剑,哪知如玉刀锋一转,泛着冷光的刀尖瞬时没入了他的心口,他身子猛地一顿,也顾不得其他,便直直拿手握住剑身缓缓将其抽出。

如玉倒也不为难他,手肘一弯便将长剑收回,正在众人松气之际,那长剑竟调头一转,只一个横扫,那人头便如断线的飞鸢一般滚落了下来。鲜血溅撒了遍地,好不骇人。

她犹觉不够,还要再刺,却只听一道惊诧的男声自头顶飘来。

“颜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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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自小跟着□□爷,在马上打下了这万里江山,即位之后数次内朝外患皆下手狠厉,颇具手段。他十二岁便有了眼前的皇四子,细数过来,如今左右也不过而立之年,体魄健壮,有着矫若游龙之姿。

他垂头看向景谈纾,眼睛霍沉沉的,仿佛是能洞察一切的深潭。

“起来。”他沉声道,语气里有不威自怒的压迫:“刚下诏书没多久,便收到了边城告捷,你果真不负朕所望,很好。”

景谈纾一怔,朝廷之中权贵落马,高处不胜寒,不知有多少人人盯着上位者。他这一战虽大破喀勒,却终究没有斩草除根,按理说是不应有此番劳师动众行此奏凯之礼,只不知为何昭帝要这般大费周章,将他推上这风口浪尖。

昭帝和他,是这天下间最不像父子的父子,他虽与其他弟兄一样,身上流有昭帝的血脉,却丝毫没有父子之态。他不会像七弟景谈泰那般蛮横,也不似十一弟那样自我,因为他知道,昭帝不会对他如同对待七弟和十一弟那般纵容宠嬖,有的只有峻厉与严苛。

他缓缓起身,却仍低着背脊,垂头慢道:“回父皇,儿臣自知学识浅薄,也从未上过兵场,能有此番薄绩,不过是得幸上天庇佑而已。”

昭帝沉默了下来,景谈纾绷着脑袋,屏息候着,他将方才说过的话反复回想左右,只恐自己失言,惹怒圣颜。

正在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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