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怀跑到二零三寝居。
楚南雪真的回来了,弟子们围着楚南雪,问这问那。
“大长老好。”尖头弟子说。
“你好。”大长老说。
有的弟子心想,‘楚南雪很厉害,一点动静,就引来了大长老。’
有的弟子不这么想,‘一点动静,引来大长老有什么了不起?要是我跑进迷失林,被蛇咬一口,被老头救了,在山上的屋子呆一个月,回到学院,没事人一样,也能引来大长老,也许,还能引来别的长老。’
石拉是从母老虎的口中知道楚南雪回来的。
那时,石拉在给母老虎揉脚,准备舔。
母老虎说:“停。”
母老虎说停,石拉不敢不停。
“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楚南雪,秦姬回来了。”
石拉跳起来。
“别激动,我知道你恨楚南雪。他回来了,你正好可以弄他,对你有利无害。”
“来,舔。”
石拉撅着屁股,给母老虎舔。
“哦。”母老虎叫着。
雪落在秦军的头发上,秦军望着雪。
“楚南雪,秦姬从迷失林出来了。”莫云暴说。
“是的。”秦军说。
莫云暴的眼神亮了。
“对你是好事。”秦军看着莫云暴说。
“是好事。”莫云暴说。
卫炎盯着墙上的图,这幅图是捡的,那年,骑着灵豹赶路,地上有根卷轴,跳下灵豹,捡起卷轴,展开,是一副黄颜色的图,叫九宫图,收在怀中,继续赶路,在客栈细细研究,没研究出所以然来。多年来,走遍大江南北,破解这幅图,没破解开。
多年后,在风暴学院当十长老,一个人时,解这图。越解不开,越吸引自己,越要解,和这幅图较上了,哪怕用一生,生前没解开,在地狱了,继续解。
门外,一个影子闪过。
卫炎把九宫图卷起,插进卷轴。
刚插进卷轴,门开了。
“什么事?”卫炎皱着眉问。
“十长老,楚南雪,秦姬回来了。” 贾山监师说。
贾山有个习惯,敲门,会连续敲,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急,直敲得里面的人做得就算比天还大的事,也会放下,打开门,什么事?很多回,卫炎打开门就是这句话。
通常,贾山找卫炎都是鸡毛大的事;来找你聊天啦,咱哥俩喝一杯啦。你看天气怎么样啦,咱哥俩散散步啦……
贾山的职位虽然不高,只是监师。可是,要是你得罪了他,他就算钻进坟墓也不会忘记你。钻进坟墓前,他会使出你永远也想不到的手段弄得你生不如死。
卫炎很烦,不敢怒喝贾山。
想了几个晚上,终于想出办法。
门一响。
卫炎不管在做什么?马上不做,钻进木柜,把木柜的门关了。
贾山的粗手指戳穿窗纸,一只眼睛凑在窗眼上看,里面没人,走了。
卫炎才敢出来。
后来发现,经常这样干不是办法,有一次差点被贾山发现,桌上的茶杯里有茶水,还在冒热气。
卫炎只得硬着头皮说,‘贾山,以后,你能不能不敲门?’
贾山说;‘好。’
再来,贾山果然不敲门。
门没插上木栓时,两手一推就开。
今天,门没插上木栓。
卫炎在心里骂自己,‘卫炎你这个老东西,你看这么宝贵的图时,你怎么不把门栓插上?’
好险,不然被贾山发现。
要是贾山发现,肯定感兴趣。然后滔滔不绝地说,对这幅图的见解。能从早上说到晚上,说到别人睡觉又起床,还在那里说。
这回,贾山来,带来重要的消息。
卫炎殷勤地给贾山倒茶。
笑得脸上凡是能打起皱的地方都打起来。
贾山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屁股之大,只有一半屁股坐在椅子上。
刚坐下去,卫炎紧张地看着贾山的屁股。
幸亏,贾山知道这是别人的椅子,不是自己的椅子。坐得快,椅子要被压碎,一屁股坐在地上。
贾山坐得慢,椅子只‘嘎吱’两声,承受住了贾山的重量。
贾山的小嘴喝着茶,浓眉挑了挑。
“啊。真是好茶。”
“贾山喜欢就好。”
“你的脸色很不好。”
“是吗?我倒没觉得,可能是下雪的原因。”
“不是,我进来时你神色紧张,神色紧张不是脸色不好。我说,楚南雪,秦姬回来了,你的脸色立即不好。你的心事瞒不过我的火眼,你不想楚南雪,秦姬回来吧?”贾山笑着说。
“楚南雪,秦姬是学院弟子,我怎么会希望他们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