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日,天空阴沉灰暗,显得脏兮兮的。
慕容息一改往日的红衣翩翩,穿了一身束身的黑袍,腰带也是黑色的,乌黑的发丝被高高束起,整个人显得冷冽而又有精神。
芙蓉阁的门很少被这位男子打开,今日却是他打开从里走了出来。
灵萧的房门也大开着,她坐在屋内的木凳上悠闲的喝着茶。其他女子却挤在角落为一睹男子的风采。
只是她们看他走出芙蓉阁时都为之心口一紧。
第一次见这位公子时,他红衣束身,慵懒而坐。而如今却是一袭黑衣透露着沉稳与凛冽。
慕容息走进大厅余光扫了四周一圈道:“帮我带给你们主子一句话,我在黎城等他,与我玩一把。”
他提步往媱香坊外走去,老鸨则哈腰相送:“公子的话,我一定带到,还请公子一路好走。”老鸨心里耐不住的高兴着,终于把这瘟神送走了。
慕容息把脚步停在了门槛前,又后退了几步。
“高兴吗?”
“高兴,这要命的公子终于走了。”老鸨笑开了花。
“嗯?是吗?”慕容息挑眉道。
老鸨一个寒颤赔笑道:“公……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舍得你走呢,我特别希望你留下。”
慕容息冷眼扫了老鸨一眼,下一瞬就已经不在这媱香坊里了。
老鸨松了一口气指着各楼层的姑娘们怒道:“看什么看,大白天的不睡觉吗,都回屋去。”
姑娘们一听纷纷的也散去了,灵萧的房门也关了上,只是她泯茶的嘴微微往上扬着。
老鸨被吓得不轻,转眼就去揪轩茴的手臂恶狠狠道:“去给牡丹送点水喝,死了就赚不到钱了。”
轩茴一个机灵就迅速离开了。
黑暗中,楚灼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她与芙蓉隔着帷幕各自休息。
楚灼这边的木门开了一个小缝,一杯水轻轻的从门边移了进来。楚灼头靠着墙无力的看着那杯水咽了咽口水,有气无力的把手伸了过去,拿过了那杯水,一口一口喝得有些缓慢。
两天没吃饭,体力已经透支得楚灼无心与任何人说话了。
光线泻进,楚灼才明白现在是晌午了。
帷幕后的芙蓉突然开口道:“你想出去吗?”
楚灼不答,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自己明白,不出去,即使刘妈妈不让你接客,你也会看我这样而变得消沉的。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出去,还能报复媱香坊的这些婆子们。”
楚灼稍稍抬头低声道:“说来听听。”
芙蓉把笑意掩在眼底,平心道:“媱香坊的顶楼住着一位公子,他衣袂翩翩,英俊美貌,最关键的是,他不好女色却愿意帮助受欺辱的女子。”
楚灼耸肩一笑:“这位公子可真是好心,可是姑娘既然这么了解为何不自己找他救你去,这样你就不会身处这里了呀。”
“救我?我都成这个样子了,即使出去了不也还是被人唾弃。这里挺不错的,有饭吃,有床睡。”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楚灼挑眉问道。
“信不信由你,试不试也由你。”
隔着素白的帷幕楚灼也能感觉道芙蓉走路的艰难,她艰难的撑起身子下了床往帷幕这边走来。
一只枯黄的手,指甲未剪,上面还涂着大红的蔻丹,一看便知这位姑娘曾经风光过。
枯手慢慢打开,手掌里躺着一只淡绿色的香。
“这是什么?”楚灼扫了一眼问道。
芙蓉把那香抛到了楚灼的脚尖前道:“芙蓉香,芙蓉阁里的公子很喜欢这香。我本以为我可以去拜访这位公子,让他救下我,可惜如今我这一副皮囊就算了吧。”
她顿了顿又道:“我看得出你是真的想出去,不妨试试,说不定那公子真的能帮助你,最重要的是,出去总比待在这里好。”
芙蓉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回了木床,直直的就栽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哼。
楚灼犹豫了一下,木门又开了,轩茴把一碗剩饭推了进来。
楚灼嚷道:“我接客,接客。轩茴,告诉那老太婆,我接客。”
轩茴刚要收回的手微微一顿,便把门给关了上。
楚灼伸手把那芙蓉香放入了自己的袖中,又连忙端起残破的碗吃起饭来。
粗糙的米饭滑过喉咙让楚灼不由蹙眉,硬生生的就把它吞了下去。
没到半刻钟,老鸨就命人把她带出了偏房。
楚灼对着帷幕后的芙蓉道:“如果我得救了,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重见阳光的楚灼心情不由好了几分,那阴暗的地方浊气太重。
老鸨见了楚灼冷眼道:“哼,受了两天苦,也该知道这里是谁说了算。”
楚灼瞪她一眼没有说话,老鸨又道:“轩茴,打桶热水给她洗洗,免得晚上接客让客人嫌弃。”
楚灼不说话,随着轩茴回到了一楼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