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翌在俞晴那也待了几月有余,这孩子不认生又乖巧的紧,倒是让俞晴省了不少心。沈卓一开始并不喜这个孩子,倒是沈雯安很喜欢这个侄子,每日都要到俞晴这儿来逗弄沈翌一会儿。
久了以后沈卓也受沈雯安的影响对沈翌也渐渐关注了起来,可能是人老了都喜欢孩子吧,他现在倒是对沈翌甚是欢喜。俞晴看到沈卓他们对沈翌不排斥心里也就放心了。
沈翌也有几个月大了,这般说来沈翰晨也已经走了几月了,可是到现在他们都没得沈翰晨的任何消息。虽然沈卓对沈翰晨很放心,可是这么久了都没消息就是他也有些急了。
沈卓派人去白府找了白岱遥打听消息,等了几日,白岱遥终于上了门,可是白岱遥却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白岱遥说沈翰晨到了吕城采办好了药材正打算启程回家,哪里知道竟然遇到了山贼。现在边境正在打战,山贼们现在是什么都抢,更何况药材了。沈翰晨带着的那几个镖局的镖师根本挡不住,现在沈翰晨也没了消息。
杨妈妈听完直接昏了过去,沈卓沉默不语,俞晴看到他的手攒的紧紧的,看得出来他还是担心沈翰晨的。
“舅舅,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消息了吗?”
白岱遥摇了摇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沈府这几日一直很低迷,所有的人都认为沈翰晨恐怕凶多吉少。杨妈妈早就已经哭红了眼,沈翰晨和沈雯安都是她拉扯大的,其中的情分不言而喻,如今她才是最难过的那一个。
沈雯安也好似一夜长大了一般,懂事了不少,帮着俞晴安抚沈卓和杨妈妈。沈卓这几日总是对着沈翌发呆,可能是想到了沈翰晨小时候吧。
俞晴在房间里抱着沈翌,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她心里也是怕的,她怕沈翰晨真的出了事儿。她望着沈翌睡着的小脸,轻轻的说了句:“翌儿,你爹一定没事儿的对吧,一定。”
小璐在一旁看的早已红了眼眶,她觉得俞晴甚是可怜,小小年纪没了亲人好不容易嫁了个好人家可是相公却···“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少爷不会有事儿的。”
俞晴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一句:“但愿如此吧。”
这日全家刚用完午膳,管家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封信。“老爷!老爷!少爷的信!”
沈卓激动的站起身来,他深吸了几口气,道:“我就知道我儿子不会有事儿的,快,把信给我看看!”
哪里知道沈卓看完信后一把将信拍在桌上,他大吼着:“这个不孝子!”
俞晴与沈雯安面面相觑,她们不知道沈翰晨的信中究竟写了什么让沈卓这般勃然大怒。“爹,哥哥信中说了什么吗?”
沈雯安小心翼翼的问着,沈卓的脸色不愈,他手一挥,将那封信扔给了沈雯安。沈雯安接过来看看,虽说她才不过十一岁,沈翰晨的这信她还是看懂了的。唉,难怪,爹会这般生气。
沈雯安将信递给了俞晴,自己则去沈卓身边给他顺着气劝慰着他。俞晴看了信也不由得大惊,沈翰晨的信是这般写到:
爹亲启:
一去便是数日,儿知家中定是着急,特书此信以报平安。那日回程途中路遇山贼,几位镖师武力不敌,儿以为那日必定凶多吉少。未料竟得贵人相救,恩人乃是横州护国将军手下的士兵,儿随他们回了军营。在军营之中看到许多同胞身受重伤却不得医治,心中不忍,于是决定留在军医之中做一个小小的军医。望父亲见谅,儿不得侍奉父亲在身前。儿自知此做法父亲必定大怒,但请父亲谅解,待臻国大胜之日便是儿归家之日。
敬安 书
敬安是沈翰晨的小字,这个俞晴自然知道,看来此信确实是沈翰晨所写。依他信中所言,是他遭遇山贼拦路抢劫之时被军中之人所救,后就留在了军营。而沈卓大发脾气,气的是沈翰晨竟然抛下了这一大家子留在军中做一个小小的军医。
俞晴看完了信之后,对于沈翰晨的做法她倒是没有什么不赞成的,她叹了口气不得不开口劝着沈卓。“爹,您别气了。相公这么做自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再者而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相公这番做法,咱们该理解他不是。”
沈卓被沈雯安扶着坐下,他揉着眉心点点头,俞晴说的这些他都懂,可是他就是气儿子不与他商量便私自决定留在了军营。“可是这战场上刀剑无言,万一他受了什么伤可怎么办好,咳咳···”
“爹,哥哥信中不是说了嘛,他做的是军医,哪里会上战场,哎呦,爹是您多虑了。哥哥又不是小孩子,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沈卓没有再说话,他让俞晴退下吧,沈雯安扶着他回了房间。俞晴寻思着杨妈妈还在床上躺着担心着沈翰晨呢,于是便去了杨妈妈那将这个消息告与她。
杨妈妈听完俞晴的话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她靠在床上对俞晴不好意思道:“少奶奶,多谢您跑一趟告诉老奴这个消息。老奴不过区区一个下人,少奶奶和老爷、小姐这般惦记着老奴的身体,倒是让老奴心中有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