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见林妙香,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了笑,“香香,过来坐。”
林妙香没有动,只是站在门口,垂着眉打量着凤持清,微微咬起了下唇,“你今晚是怎么了?”
“你是说我亲了你么?”凤持清在笑,笑容有些奇怪,“香香,我喜欢你,为什么不能亲你。我不亲,难道要夜重去亲?”
林妙香猛地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凤持清格外苍白的脸,声音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凤持清垂下了睫毛,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上去又是妖媚又是清冷。林妙香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凤持清的身形却笼罩了下来,林妙香只觉得身体一轻,便被横抱了过去,接着便落入了软绵绵的床褥之上,高大的身影随即压了上来。
“凤持清!”林妙香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时,瞪大了眼,一手便朝着他推了过去。
凤持清反手一抓,将林妙香的两手固定在她的头顶,嘴角闪过几丝冷意,“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不想和你吵。”林妙香说着,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奈何凤持清早有防备,暗中在她的命脉上一压,林妙香便觉得手腕一软,使不出半分力气。
凤持清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抓着林妙香的手狠狠用力,“说啊,你是不是喜欢他?”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林妙香有些发愣,她看着凤持清近在咫尺的脸上染上了她所不熟悉的怒意,别过了脸,“你放开我,我要回房了。”
“怎么,是喜欢他是喜欢到连撒谎都不愿意说了么,说一句你不喜欢有这么困难么,你说不喜欢我的时候不是挺顺畅的么,现在怎么说不出来了,我是赵相夷,我才是对你付出最多的人,为什么我却是得到最少的!”凤持清激动地吼了出来。
他趴在了林妙香的肩头,声音低了下去,“香香,不要喜欢他,好不好。告诉我,你不爱他,告诉我。”
他絮絮的低语不停地回响在林妙香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林妙香扭过头去,只见到一张几近陌生的脸死死贴着自己。
明知道他就是赵相夷,明知道他就是那个人,可是看见这张不属于他的脸时,还是会觉得,像是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般。而现在,这个陌生的男人还这样压在自己身上。
林妙香闭起了眼,听得房梁之上隐约传来的脚步声,有些恹恹地开口,“我不喜欢他。”
“香香?”凤持清几乎是立刻撑起身子来,惊讶地看着林妙香,“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我是真的好怕失去你,方才你看他的眼神,让我害怕到了极点。
在那短暂的一时三刻里,你可知,你眼里满满的都只有那一个人,没有我。
我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怕了,失去你,我真的就一无所有了。现在的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不再是南王朝的皇帝,就连记忆也是时有时无。
我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如果连你也离开,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下去,好看的小说:。
“再说一遍?”林妙香笑了,“说多少遍都好,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林妙香有生之年都不会喜欢上夜重,不会,永远不会!”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吼了出来,脑海里那张盘旋不去的脸似乎就在这一声声地不可能与不会中,慢慢崩落,坏死。
最终消失。
凤持清怔怔地松开了她。
夜已深,月光嵌入回廊。
林妙香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小院中一片寂静,惟独轻风吹过,锦灯微晃,灯心明灭。
深蓝苍穹上繁星闪烁,璀璨缀如碎银,如细沙,如水光,如残泪。
远远看到了两个身影。一红一蓝。
江玉案在空地处来回走动。
姜恨水靠着冰冷的墙壁,仰头看着苍茫星空。最后江玉案停在了姜恨水的面前。
“我不可能让他走。”
一点寒灯耿夜光。
姜恨水双手抱住膝盖,几阵斜风吹过,浅蓝轻纱如薄雾般浮起,似纸鸢般飘摇。两只重瞳黑眼略带一丝醉意,却黯淡无光。
“我知道了。”
江玉案在他的身旁坐下,伸出手去,却在半途停了下来,“恨水,他现在身负重伤,离开我,他会死。”
姜恨水缓缓眨眼,“他离开你,会死。我也是啊。”
江玉案一下站起身,微恼道,“你不要这样不讲道理,我只是让他留下来照顾他,又没有说过会离开你。”
姜恨水把头别过去。
江玉案又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扣住他的肩膀,“你也知道,他的身子自从碧山上被流景施计下毒过后,已经大不如前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我不照顾他,还有谁去照顾。”
姜恨水推开他的手,“你的道理总是很多。”
江玉案深吸了一口气,“好,我不多说了。我不会离开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