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野说。
“我的事全权仰仗马老兄了。”吴世祖说。
马野强调说,无论有线无线是否合并,都得想办法在气势上压住竞争对手贺苏杭。这一点,必须坚定不移。
吃晚饭的时候,贺苏越被她的宝贝儿子来宾闹得心烦,她逮住丈夫来克远发脾气,说他是书呆子,不会疼老婆不会疼儿子。说人家谁谁家的老婆娇贵得跟菩萨似的,天天供着养着,想吃什么就给准备什么,哪怕说想摘下天上的月亮,人家老公都会说:“亲爱的,别着急,我去给你找天梯。”哄得人家老婆开心得不得了。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来克远说。
这时,贺苏越忽然发现来克远增添了不少白发,心一软,靠在丈夫怀里:“你才多大年纪啊,怎么头发就白了呢?”
“没事,我这是少年白。”来克远想幽默一下,却找不到幽默的感觉。
“大河银行不好干,我是晓得的。”贺苏越心疼地抚摸来克远新增的白发。
“好不好干都是我的事,你的任务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养好我们的宝贝儿子。”来克远说。
“鬼话,你是我的老公,干好干不好都跟我有关系,怎么能讲是你自己的事呢。”贺苏越说。
“行了,我晓得你疼我,关心我。”来克远显得心事重重,搭在贺苏越肩头的手缺少应有的温度。
“马野去市里当副市长了,大河银行那么多的问题不会没有人过问吧?”贺苏越把儿子搂在怀里喂奶。
来克远不语,他拿来毛巾给贺苏越擦汗,又将毛巾送回原处。汶么一来一回.他的脚步是不轻松的。
“你可得多长个心眼的,马野那只老狐狸鬼得要命,你别让他将你当靶子了。”贺苏越说。
还真让贺苏越言中了。
马野当上副市长之后,害怕大河银行的问题被揭盖子,就将自己的责任一推六二五,把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他瞅准来克远做替罪羊。他还真的就能变被动为主动了。
大面上看,马野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留情面,不留死角,敢于撕开自身的疮疤,敢于查大河银行的问题,因此,他得到了市长的大力支持。而实际上,马野既要捂盖子掩人耳目,又要旧账新提,图报复,泄私愤。来克远成了他第一个要“整治的对象”,他还将嫁祸于人,彻底把自己解脱出来。
“想什么呢?”贺苏越问。
“没想什么。”来克远一脸苦笑,贺苏越说他的笑比哭还难看,他又笑了笑,就像哭一样。
“我累了,想躺一下。”贺苏越抱着儿子去了卧室。
来克远把贺苏越娘儿俩安顿好,说有些材料需要整理,便来到书桌前,足足愣了一刻钟,也没有看一眼材料。忽然,他奋笔疾书道:漫漫征途光阴急,岁月霜染发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