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有国外的道行,国内有国内的路数。中国政府大讲勤政为民,廉洁奉公,哪个官员敢大张旗鼓地接受你这个外商的谢恩呢。”海威说。
“不讲谢恩,请他们吃顿饭总是可以的吧。”沈岁亭说。
“你啊,根本不懂中国政治,慢慢适应吧。”海威说。
乔智把采访车刚停到大河市水产品批发市场,一群商户就把贺苏杭围了起来,个个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一个三四十岁的鱼贩说:“现在的生意本身就不大好做,每个月除了缴税和管理费用,已经所剩无几,还得不定期的被收取保护费,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老婆身体不好不能做事,一家老小全靠我能赚点活命钱的,请政府给我们做主啊!”
贺苏杭问收保护费的是什么人。人们先是都不吱声,接着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敢说出真相。
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说:“我相信《黄金时间》能给咱做主,能为咱老百姓主持公道,有什么不敢讲的,越是不敢讲真话,那帮坏家伙就会越发觉得我们好欺负,现在他们张口就是上百块,再发展下去就可能上千块,甚至更多……”
小伙子的话被一位手戴绿宝石戒指的中年妇女打断:“保护费的收取是看家下单,我先生不止一回被他们收走上千块了,因为我们的生意不错,所以,他们张口就来狠的。”
“干什么?干什么?”一位佩戴红袖章的壮年男子伸手捂住了摄像机镜头:“谁叫你们来这里胡拍乱照的。有介绍信吗?”
乔智说:“你是干什么的,没有看到大河电视台《黄金时间》栏目的采访车吗,请你不要干扰我们的正常采访。”
壮年男子把眼一瞪:“我不管你是黄金还是白银,什么狗屁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说不让你们胡拍乱照,就是不能胡拍乱照。都快点给我滚蛋,滚远远的,再也不要叫我看见你们!”
“看样子你是不准备讲道理了,那好,我要见你们的领导。”贺苏杭说。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我们的领导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的吗?都快给我滚蛋。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壮年男子气焰嚣张得很,连拉带扯,逼着乔智收起摄像机。
“慢着!”贺苏杭大吼一声,面对众商户,她双手抓住摄像机说:“我们是大河电视台的记者,相信你们大多数都看过《黄金时间》栏目吧,我就是《黄金时间》栏目的主播苏杭,我已经知道水产品市场的问题严重,商户的日子不好过。今天我们过来采访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通过媒体的介入,帮助政府解决这里存在的问题,还商户们一个公平合理有秩序的市场。”
人群中有位小伙子喊:“苏杭,收保护的其中一员就是你前面站着的老窦,他是这个市场的恶霸!”不知从哪里投过来的砖块,恰好砸在喊话的小伙子头上,当即鲜血直流。
“老窦,还不快点叫那两个狗屁记者滚蛋。”这位喊话的人留着寸头,蓄着小胡子,戴着墨镜,只听他一声口哨响起,乔智被几个人拳打脚踢,顿时,鼻口流血。摄像机倒在地上。
“你们简直是土匪地头蛇!你们是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贺苏杭吼叫着,掏出手机刚拨“110”的号码,还未来得及摁下发射键,手机就被人一把抢走了。
戴墨镜的小青年阴阳怪气地往贺苏杭跟前一靠:“哟,这位可真的是大名鼎鼎的金话筒金奖得主苏杭小姐啊,你的玉照网上有,我天天上网来着,不为别的,就是想一睹你的芳容,没想到今天能跟你这位大名人面对面站着,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想跟你脸贴脸热乎一下。你看可以吗?“
他头一歪。就要往贺苏杭脸上靠。
“混蛋!你们简直无法无天,怪不得老百姓天天喊冤,好端端的一个市场,就是让你们这帮害群之马给搞得乌烟瘴气。
政府是不会饶了你们的!“贺苏杭气得鼻子都歪了,眼看乔智寡不敌众,她扑到乔智身上:”住手,你们这些混蛋,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记者大打出手,还要不要王法了?!“
“要啊,谁说不要了。王法在哪里呢,你把王法请出来啊。”戴墨镜的小子右手弹出了清脆的响声,伸手就去抠摄像机里的录像带。乔智一跃而起,死死抱住摄像机不放:“你们这群土匪,只要有我乔智在,谁也别想拿走我的磁带。”
“好啊,看看我能不能拿得走。”戴墨镜小子右手一挥,又是清脆的弹响声。几个小青年会意地点点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乔智抡拳踢脚就是一阵暴打,乔智依然死护摄像机。
这时,一个小青年抄起木棍就要对乔智下黑手,贺苏杭猛扑过去本想保护乔智的,不料那根抡起的木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头上,只听她一声低低的哀鸣,当场昏死过去。
金凯瑞说,贺苏杭的表皮伤缝合处理即可,但颅内淤血的处理需要有个过程,她还会继续昏迷一段时间。乔智主要是皮外伤,估计不会有生命危险。
荣毅希望医院不惜代价保证两名优秀记者的生命安全。他面对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