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远也跟我讲过了,我认为可以搞,只是要做得实事求是。”贺苏杭说。
“怎么这么忙啊,自从进了我公司的门,就见你总在通电话。”海威特别精神。
“叫海威听电话。”贺苏宁听到海威的声音,便向大姐提出要求。贺苏杭把手机交给海威,静静地走开了。谁知,随即听到海威大声说:“我在谈正事呢,就这样吧。”他把电话一挂,紧随贺苏杭过来了:“我的公司还算可以吧,如果沈先生愿意合作,我一定会提供宽松条件的。怎么样,你好好跟沈先生说一说吧。”
“愿不愿意合作,完全由沈先生自己做主,我不参与任何意见,这也是对人家沈先生的尊重。”贺苏杭说。
沈岁亭很仔细地翻阅海威提供的资料,对感兴趣的部分随时提问,海威回答得非常认真,也非常诚恳。沈岁亭说:“房地产开发我有心想做。当然,寻求合作伙伴很重要。尤其是大项目投资,肯定得本着双赢的合作理念,稳扎稳打,投一处,得见到一处的效益。生意人嘛,讲究的就是资金回笼,效益回报。”
“当然,这是生意人共同的理念。这些年来,我也跟不少人合作过,尽管有些小的摩擦,小的不愉快,但整体看还是成功的。我这个人的长处就是不怕吃亏,不沾任何人的光,宁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人家小看,让人家说我不够男人,不算个人物。面子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宁可丢性命,不能丢面子。现在社会上都在讲诚信,诚信是什么?其实,诚信就是面子,面子就是诚信。”海威又讲了几个小故事,讲他如何做到差点丢性命,最终保住面子的。
沈岁亭看上了海威,对他的评价很高:“你才是真正的商场精英,有胆有谋,诚实守信。”
这时,来克远驱车赶来了,还是为马野上《黄金时间》的事来找贺苏杭的,他说:“典型事迹的框架我先给拉出来了,你们可以根据节目容量和角度取舍。马行长的意思,越快越好。我个人意见也是越快越好,你就给个面子吧。”
“你这个副行长真够得上真心诚意树立一把手威信了啊,我会马上安排的。”贺苏杭说。
与此同时,贺苏杭家里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由于花香凝怎么给苏杭往办公室挂电话,她都不接,即使是接了,也只能听见几个字:“你找错人了。”无奈之下,花香凝找到了苏杭的家,没想到开门的郝阿婆就是童家浜郝家四姐妹中的幺妹!花香凝心里有数,郝阿婆心里也有了数,但依据花香凝的意思,在苏杭不认她之前,郝阿婆依然要守口如瓶。
郝阿婆对花香凝讲:“自从我大姐,也就是你的奶娘病死后,我就秉承大姐的意愿,千方百计地保护苏杭,最终我到贺家当厨娘,但从未提过苏杭被你遗弃,被贺家抱养的一个字。”
她又讲了三十三年来,一直默默观察苏杭的去向,最后变卖了童家浜的家产,一个人到大河市讨生活的经历。
花香凝感动得跟泪人似的:“谢谢大恩人,你们郝家姐妹的恩情,我今生今世也报答不完的。”
“我甘心情愿做的,因为我太可怜苏杭这孩子啊!我也恨自己没有能力养活她啊!”郝阿婆的泪光里闪烁的是那只在风雨中飘摇的小木船,耳边听到的是婴儿的哭泣。
“今天再见不到苏杭,我就得回江南了,学生们的毕业论文都等着我的。”花香凝让郝阿婆给苏杭拨通电话试一试,如果苏杭坚持不见的话,也不要勉强硬逼,这种事情急不得的。
“时间太久了,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苏杭的亲娘。”郝阿婆说着,就给苏杭拨通了电话。
贺苏杭问郝阿婆什么事。
郝阿婆半天说不出话。贺苏杭又问什么事,郝阿婆说:“你听我说苏杭,有个江南女人到家里来了,说找你有事情的。”
“我不回去,正忙得很呢。”贺苏杭冷冷地说。
“她……她说是你妈妈,你还是回来一趟好了。”郝阿婆抽泣不止。
“我不回去,叫她快点走吧。”贺苏杭泪如泉涌,愣是把电话挂断了。
“谁要走啊?”来克远问。
“什么事这么伤心啊?”海威问。
“说是我妈妈。”贺苏杭抹了一把泪水,但总也抹不干净,她用极低的声音重复一遍:“说是我妈妈。”
“你妈妈?”来克远一头雾水。
沈岁亭一时慌了,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安慰贺苏杭,就忙着给她倒茶,递面巾纸。他看她还是泪流不止,就说:“这样好了,等你不太忙的时间,我陪你一道去看令尊大人吧。”他是想走近贺苏杭生活的姿态,也是想安慰她的姿态。
贺苏杭的一句“没有时间”,便把一切心事都上了锁,而且锁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