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走了。
贺苏杭卸妆的动作很轻柔很仔细,卸妆液一遍一遍涂在脱脂棉上,又一遍一遍擦拭眼圈和嘴唇,再擦遍整个面部,最后用清水拍打一遍,顿时,镜中的面貌秀美无雕琢,光滑细腻,白嫩透明,一点瑕疵都没有,就像二层鸡蛋皮那样一掐一股水,更像她的内心世界,太想只留阳光,不存阴霾。
来克远敲门进来时,贺苏杭正准备回家。
“昨晚的事考虑好了吗,是继续与沈先生保持联络呢,还是另有打算?”来克远问。
“是妈让你来找我的吧?”贺苏杭问。
“没错。妈今天一大早就给我挂电话,她的态度依然非常坚决,你不跟沈先生断了,她就不吃不喝。”来克远一筹莫展:“搞不懂妈为什么这么固执。”
“老一辈有老一辈的思想观念嘛,不过,我也不想让步。”
贺苏杭说。
“那好,”来克远往上推了推眼镜:“我刚从你家那边经过,顺便上去看看妮妮,她蛮好的,很乖,郝阿婆正准备招呼妮妮睡觉,所以,你不必太着急回去。”
“还有事吗?”贺苏杭问。
“我最近的压力很大,挤兑风潮一波又一波,担心银行会撑不住的。所以,我约了沈先生在帝都国贸酒吧见面,他的眼界开阔,经历的事情多,想请他指点指点。你也一起去吧,这也是沈先生的意思。”来克远说。
“好的。”贺苏杭竟有一种渴望油然而生,她急忙披上黑色风衣,扎上腰带,系好白色丝巾,拎起手提包正要往外走,又回转身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稍稍整理了头发,便隆重出场,就像天天要上《黄金时间》一样,完全进入状态。
“苏杭,我很欣赏你的个性,认定的事情就做,哪怕有再多再大的困难挡道,也会义无反顾的。”来克远驾驶着日本丰田轿车,把天窗打开,立即有股清香的风飘进车内。
“别夸了,我只是凭感觉做事而已。”贺苏杭说。
“要的就是感觉。一男一女在一起相处,谁对谁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那还在一起瞎泡什么,还不尽早拜拜吧。你对沈先生有感觉,沈先生对你感觉良好,这就是缘分嘛。我看呐,八成有戏!”来克远有些兴奋:“你们俩就放心大胆地接触吧,妈那里啊,慢慢来好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对沈先生的感觉还很单纯,觉得他仅仅是人不错,值得敬重。至于别的,我也讲不了更多的东西。”贺苏杭说。
“最重要的就是人不错嘛。”来克远在红绿灯处右转,把车开进了帝都国贸侧门停车场。他说:“待会儿见了沈先生,不妨把你对他的感觉讲出来,以便加深彼此间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