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渺希见陆东城不情愿,劝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心里想的却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陆东城犹豫道:“这真的可以吗?”
柳渺希确定地点点头,她是在整他也是在帮他。
陆东城想了想,他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第二天,陆东城依言,找人做了牌匾,用鎏金字刻上了大大的三个字“负心汉”。然后……他把它挂在了脖子上。
柳渺希和王凤一身男装,大清早便过来看戏。一看陆东城的样子,笑喷了。
“陆掌柜看来很喜欢这个称号,这牌匾用的是上好的木吧。”柳渺希奚落道。她只是提供了大概思路,按照脑海中的批—斗画面,一个人挂着木牌,上面书着潦草的毛笔字。但陆东城真的是个绝佳的执行啊,柳渺希的想象和最后出来的版本相比简直弱爆了。
陆东城倒没想光彩不光彩,他钱太多了,自然什么都用最好的。被柳渺希一提醒发现确实有些违和,但是围观的人群已经越来越多,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朝着孙家出发了。
看客们至始至终跟着指指点点,这不是京城第一首富吗?他在干嘛?好像是在请求夫人的原谅。
孙老爷看到这阵仗,嘴巴成“o”型,呆呆地看了陆东城几秒。等他反应过来,他急忙上前,就要帮陆东城撤掉:“我的傻女婿,你这是干嘛?我们承受不起啊,小女更加承受不起。”
陆东城感觉自己早已无地自容,此刻被孙老爷一顿劝,有些动摇。柳渺希射去一向警告的寒光:小心功亏一篑。
陆东城没想过功亏一篑,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对孙莲奏效。但他知道他不能不听柳渺希的,想到恩人说的话。他不让柳渺希高兴了,这次的过错恩人不会轻易饶他。
所以他立刻阻止了孙老爷:“我要向孙莲表明我的悔过之心,希望她能出来见我一面,休书我是绝不会写的。”
孙老爷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惶恐地奔回去猛敲孙莲的房门。
“女儿,女儿,出大事了!东城来了!”
孙莲不以为然,陆东城不就是这几年有几个钱吗?势力的父亲也不用他一来就好像佛祖来了一样大惊小怪吧。
“说过多少次,我不会见他。以后他再来,不要来烦我。”孙莲铁了心。如陆东城估量的,孙莲决定的事很难轻易改变。当然在做决定前,她已经伤心过无数次。陆东城自有钱后,在外面的女人就没有消停过。她管过,吵过,闹过,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慢慢变成了泼妇。是对陆东城的爱让她变成这个样子,她讨厌这样。
“不是。这次不一样,东城他,他……”孙老爷忙解释,最后发现陆东城的行为难以解释,“唉,总之,你自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现在孙府围着一大群人呢。”
孙莲疑惑,怎么会围着一大群人?陆东城难道想用强的,叫来了一批打手不成?孙莲推开门,随着孙老爷出来。
她躲在里面向外瞄了一眼,她的嘴巴也成了“o”型,父女神同步。这是陆东城吗?
“父亲,东城这是……”孙莲一愣一愣的。
孙老爷苦口婆心道:“东城是为了向你表明悔意。你看看东城多在乎你,你也不要耍性子了。哪个男人能为夫人做到这个地步?我们孙莲真是有福气,找到这么个好郎君。”
孙莲说不震惊是假的,说不动摇也是假的。女人毕竟是感性动物,铁石心肠都是被逼出来的,如今陆东城似乎又给了她希望。但是她已经绝望过太多次。
“可是……”孙莲有些犹豫,这几年他们夫妻越走越远,她越来越猜不透陆东城,这让她不安,不敢再轻易抱希望。
陆东城见孙家的大门良久没反应,有些泄气。他就知道柳渺希是为了私愤,不过多大的埋怨他也只能暗暗吞下。谁让他先去招惹这样的主。
这时,一直吃着苹果看戏的柳渺希忽然在人群中喊了一句:“还是京城首富呢,怎能为了女人抛下尊严,丢我们男人的脸!”说完手臂一挥,苹果核一个抛物线落在了陆东城的头上。
这么一煽动,很多大男子主义的男性也骂骂咧咧起来,手里有什么就向陆东城扔去。
陆东城大怒,柳渺希实在太过分。他都愿意如此放低身段,她还要加以羞辱。大丈夫是有血性的,逼急了就是拼了命也要反抗。
他便是贫穷的时候,受尽人的鄙夷,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公然被人唾弃,大家都肆无忌惮地向他扔鸡蛋,菜叶。他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囚犯,这是游街吗?
陆东城一个冲动,就要取下牌,狠狠踩在脚下。大门却忽然“吱呀”开了,孙莲匆匆从里面跑出来,第一时间跑上去护住陆东城。
“你们不要这么对她,是我闹脾气,是我的错。”孙莲抱住陆东城哀求道。
陆东城只觉得久违的温暖又像风一样飘到了自己身边,让他回忆起以前有难同当的日子。他们夫妻不管经历什么,始终像这样紧紧相拥。
他不由整个人都温柔下来:“是我的错,总是让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