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着过了七八天,这一日里的晚上时分,谖谖已经将所有的碗碟洗得差不多了。
她将脏水倒入泔桶中,正要解开伙计的装束回去休息。
掌柜突然过来笑着对她说道:“唉呀,这碗可洗得真干净。”
谖谖只觉得掌柜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笑让她毛骨悚然,该不会是要赶她走吧。
谖谖有些着急的说道:“掌柜的,我已经按照吩咐将这些碗给洗了,一点儿都没有偷懒!”
掌柜的小眼笑着眯得更小了,他靠近谖谖道:“洗得好啊,我还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勤快的伙计。”
谖谖极为不自在的说道:“那、那、那掌柜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 ”
掌柜笑着靠近谖谖道:“没事儿,没事儿。”
谖谖勉强陪着笑脸道:“既然没事的话,那我便回去休息了。”
谖谖说着抬脚欲走,掌柜赶忙拉着她道:“急什么,先随我出去。”
深夜时分,客栈中已经没什么人了。只见靠里边的一个小桌子上摆放着花生米,黄豆等一些简单的小菜,还有两个酒杯,一盅酒。
谖谖想不出掌柜卖的是什么药,她硬着头皮随着掌柜坐了下去。
掌柜给她倒了一杯酒道,又将自己面前的那杯倒上,他举起杯说道:“今日你太辛苦了,来来来,喝了它。”
谖谖突然想起前几日里她喝了五蛋加了蒙汗药的水,立即便昏睡了过去,虽然此时她不能确定掌柜想的是什么,但是她多留了一个心眼。
趁着掌柜的不注意,谖谖迅速的将酒杯里的酒从耳后倒到了地上,然后拿到嘴边装作已经一饮而尽的样子。
掌柜高兴得眼睛更小了,举起筷子对谖谖说道:“来来来,吃菜吃菜!”
谖谖也做着样子举起筷子陪着笑脸道:“是是。”
掌柜慢慢的坐到了谖谖身边,他突然开始垂泪,谖谖看着那些黄豆大的泪珠从他小眼中掉落下来,她只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但是谖谖忍住笑用同情的口气问道:“掌柜的,你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怎么如此伤心。”
掌柜的一把抓住谖谖的手道:“你不知道啊我的苦……”
谖谖心里蓦然一惊,这掌柜莫不是……
那掌柜继续哭道:“今日是我死去娘子的忌日。”
谖谖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她想的那样,她安慰道:“掌柜的,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哪!”
掌柜停止哭泣泪眼婆娑的看着谖谖,他那双幽怨的小眼神让谖谖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掌柜用另外一只手覆盖着谖谖的手道:“你不知道,你的脸有些许像我那死去的娘子,我看到你日日洗碗辛苦的样子,心里极为心痛。”
掌柜一边说着,双手还不停摩擦着谖谖的手,谖谖用力挣扎着将手抽了出来。
掌柜突然站起来用力抱着谖谖,嘴巴在谖谖的脸上乱啃,谖谖大惊失色一脚踢到掌柜的裆部,那掌柜吃痛倒在了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谖谖也惊慌得倒退了几步,撞得一旁的凳子倒在了地上。
谖谖知道自己闯了祸,她慌慌张张的夺路而逃。
没想到,没想到,那掌柜果然有问题,刚才她的那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不知道那个掌柜会不会报官。
现如今客栈是回不去了,谖谖心依然怦怦的跳着,夜晚的凉风吹来,冷得她打了一个寒颤。
她的脑袋清明了些,如今不能再回去客栈了,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是好。
她突然想起几天之前在醉花楼里梅姑对她所说的话。
但是脑中一冒出这个念头便被她否定了,她一定可以找寻到常遇春的,一定可以。
谖谖从怀中掏出常遇春的画像,她将画像贴在胸口,默默的念着:“常遇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明日,明日,我便去找找,还可不可以找其它的小工。
谖谖坐在干枯的大树底下一夜,第二日一早,她便开始了她寻工之路。
谖谖一处一处的问,但是大家看谖谖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基本上都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这样一通走下来,居然到了晌午时分,但是小工之事完全没有着落,谖谖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
早上没有用过早膳,谖谖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直叫,谖谖勒紧了裤腰带,摸摸自己已然饿扁的肚子,继续找寻起来。
谖谖从一家当铺中垂头丧气的出来,方才那个掌柜拿出两块玉让谖谖辨认,谖谖知晓掌柜让她判断哪一块是真玉,只是这两块玉于她而言简直如同双胞胎一样像,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最后硬着头皮随意指了下,祈盼着能够踩得狗屎运,但是如此一半的概率居然也让谖谖指错了。
谖谖唉声叹气的走出了当铺外,一旁的伙计偷偷的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师傅那两块玉佩都是假的。”
谖谖看了那个一脸诚挚的小二一眼,将头垂得更低了。
她坐在街道上一边的石凳上休息,耳边传进